他的目光在我凌乱的头发和脏污的衣服上停留许久，语气忽然软化：
“当年分手确实太突然...你变成现在这样，我也有责任。”
“不肯收钱，是想让我永远愧疚吗？”
沈月立即挽住他的手臂，柔声劝道：
“阿砚，她好歹是金融系毕业的。虽然这行最看重家世背景，但找份糊口的工作总不难吧？”
“沦落至此，还不是因为她又穷又懒，还不思上进。当年明明可以勤工俭学，却心安理得接受顾叔叔资助...”
“沈月！”我冷声打断，“资助金我早就连本带息还清了，请你注意言辞。”
沈月故作委屈地看向顾砚：
“阿砚你看，她总是这样自尊心强。你的好意在她眼里都是施舍，我们还是别多管闲事了。”
“慢走不送。”
我懒得再争辩，继续找着平安锁。
桌角一抹金色闪过，我长舒一口气正要拾起。
手腕却突然被顾砚狠狠扣住，粗暴地将我拽起来。
“林浅浅，当年看不上0.99的戒指，现在沦落到捡地上的东西吃，这就是你要的尊严？”
“我告诉你！就算你在我面前装得再可怜，我也不会心软让你回来。”
我整个人懵了。
五年过去，他竟还固执地认为，我们的分手是因为那枚某夕夕买的塑料戒指？
那年沈月是他求而不得的白月光，第九十九次告白被拒后，他整日喝得烂醉，浑浑噩噩。
顾叔叔让我多照顾他，为了感谢顾家的资助，我陪着他熬了过来。
后来，我们自然而然地走到了一起。
可自从沈月和男友分手，他就开始对我忽冷忽热。
三周年纪念日那天，他送了我0.99元的戒指，不就是明摆着让我走吗？
可悲的是，我竟然还舍不得放手。
直到沈月发来那条消息，我才彻底死心，难道他心里没数？
我平静地看向他紧握我手腕的手：
“顾砚，我现在过得很好，从未想过要回头找你。”
试着抽了抽手，他却攥得更紧。
“分手时你说过的，让我永远别出现在你面前，这句话我一直记着。”
他危险地眯起眼睛。
为了彻底打消他的顾虑，我索性挑明：
“我已经结婚了。我先生脾气不太好，要是让他看见你这样拉着我…”
话未说完，顾砚突然松手，脸色骤变：
“你竟敢背着我结婚？！”
顾砚眉头紧蹙，目光锐利地审视着我：
“你老公人呢？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能让你沦落成这副模样？”
不等我回答，他突然冷笑：
“骗我？林浅浅，你以为编造结婚的谎言能刺激到我？还是算了吧，即便你说有了孩子，我也完全不会在意。”
其实不必他说，我心知肚明。
他在意的从来只有沈月。
可当年明明是他先向我表白。
记得那天我反复追问：“你真的放下沈月了吗？”
直到他斩钉截铁地说“早就忘了”，我才点头应允。
怎么现在在他口中，我反而成了费尽心思死缠烂打的那个人？
想到这儿，我无所谓地笑了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