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神智清明一看,她扶的是赵景乾,手还杵在人胸膛上。
“奴婢不是故意的!”
沈睢宁缩回手。
“别动不动跪了,朕不答应的事你跪也无用,朕想答应的事你不跪朕也会同意。”
赵景乾走到衣桁边上,展开手臂,“过来,给朕穿衣。”
沈睢宁左右一瞧,殿中除了她并无旁人。
这回总是叫她吧?
沈睢宁伺候过赵元启。
如法炮制的伺候赵景乾。
想起黄忠说他要见大臣,便挑选一件明黄缂丝云龙纹常服袍,配了白玉佩。
但赵景乾太高了,比沈睢宁高了大半个头,她要踮着脚才能够得上。
“陛下,要不还是让黄公公进来伺候吧?”
沈睢宁脚点的实在辛苦。
且她从醒来还没吃东西,头晕眼花的。
欣赏够了小宫女蹦跶的样子,赵景乾大发慈悲,“衣裳朕自己穿,你给朕将玉佩系上。”
沈睢宁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系玉佩这事可太简单了。
她屈膝往地上一跪,恰好到赵景乾的腰部,手捧上白玉佩系在帝王强劲的腰上。
起来时,抬头对上了赵景乾戏谑的眼神。
一双大手,陡然将她拉向自己的胸膛,沈睢宁反应不及,害怕的惊呼出声,双手握成拳头抵在赵景乾的胸膛。
水眸似嗔似怒。
赵景乾眼中幽暗,心里燥热,“朕没你叫跪,跪坏了又要埋怨朕的不是了。”
沈睢宁不知道如何接这话。
帝王用眼神描摹了她的眉眼,在她疑惑之时,用手弹了一下她的脑门。
沈睢宁吃痛,捂着脑门,眼泪汪汪。
“朕都没有使力气,怎么痛成这样,别是诓朕的吧?”
眼泪在赵景乾眼里是最不值钱的东西,面前的小宫女落泪,他却好像看见了满地的珍珠。
他用手拭去沈睢宁眼睫上挂着的泪,用称得上是温柔的语气说,“好了,是朕的不对,以后不会了。”
沈睢宁听出了他话里有话。
好似并非为这一件小事道歉,也为了让她在教坊司受委屈的事道歉。
天知道,刚才那一下是真的很痛。
她不是在他面前演小白花。
最后还是赵景乾自己整理好了衣服,抬步往大殿外头走,沈睢宁跟在后面。
懊恼自己还没问想问的问题。
“黄忠,姚晚宁伺候朕穿衣很不错,就让她在养心殿伺候朕。”
留下这句话,赵景乾才离开。
黄忠还没走。
他看沈睢宁似乎很意外,便笑道,“晚宁,以后你就在御前伺候了,陛下既说你穿衣穿的好,那你日后就专门伺候陛下穿衣吧?”
“原来他是这个意思。”沈睢宁心道。
刚猛的一听,她还以为赵景乾伺候的意思是要她躺着伺候呢。
黄忠也是人精,立刻就从叫姑娘变成了叫名字。
言语间还是对她颇为客气。
“多谢公公,以后还请公公多多指教。”
沈睢宁知道黄忠在宫里的地位,态度恭敬。
不管怎么说,在御前伺候,淑妃的手不可能伸到养心殿,性命该是无碍了。
养心殿伺候的人数众多,近身伺候的太监六名,宫女两名。
本该设有的掌事宫女,赵景乾登基之后并未设立。
因他身边伺候是太监居多,只设了一个掌事公公,就是黄忠。
两名宫女一个叫芍药,一个叫杜鹃,平时负责养心殿里的内务,极少能近赵景乾的身。
芍药领着沈睢宁去住的地方。
宫女都住在西围房。
芍药杜鹃住一屋,沈睢宁单独住一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