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就走了一个晚上,你就把自己折腾成这样了,你是存心的吧?”
沈睢宁模模糊糊的听见了有人说话,以为是芍药,她想回一句让她别担心,可一松开牙关,就痛得难受。
她更紧的咬住。
一只大手抚上了她脸颊,紧跟着她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听见了沉稳中透着温柔的声音,“别咬了,再咬嘴唇该咬破了,乖。”
是谁。
谁这么关心她?
沈睢宁酸楚楚的落眼泪,脆弱的那根弦一旦断了,就续不起来了。
啪嗒嗒的眼泪落在赵景乾胸口上,烫着了他的心,他没有照顾过生病的人,还是这样娇弱的人,只想着减轻她的痛。
“太医马上就到了,先忍一忍好不好?”
赵景乾亲吻她的额头,接着是双唇,直到她松开咬牙,才停止。
“肚子痛......”
沈睢宁呐呐自语,无意识的拉过赵景乾的手,按在她肚子上,“你揉一揉......揉一揉......”
赵景乾还能有什么办法。
只能认命的给小宫女揉着肚子。
疼痛好像真的有缓解,沈睢宁将自己更紧的埋在坚实的胸膛上,双手搂住了他的腰。
脆弱的像一个瓷娃娃。
黄忠刚走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
他从没在赵景乾身上看到这样柔和的样子,高大的身躯好像散尽了煞气,只是一个温言哄着生病妻子的夫君。
太医来的很快。
许昌是太医署专属帝王的太医,能请动他的,只有帝王的命令。
进了西围房,许昌还有些纳闷,皇上怎么在宫人住的屋子里?
脚刚踏进屋子,赵景乾就催道,“你赶紧给她看看,她腹痛了一晚上了。”
许昌要给沈睢宁诊脉,可她抱着赵景乾的腰抱的很紧,赵景乾不忍心掰开,于是只能坐在床边,将她一只手递给许昌。
“你就这样看吧。”
做了十年太医的许昌,还是第一次这样给人看病的。
连病人的脸都看不见。
在帝王沉甸甸的注视下,许昌想起来,上次他也来了一回养心殿给一个宫女诊过脉,这次还是原人。
“陛下,这位姑娘是吃多了过于寒凉的东西,她本就脾胃虚,吃不得寒凉之物,一下子吃太多刺激了肠胃,这才腹痛不止。”
又道,“姑娘似乎已经服用过药了,只不过那几味药过于温和,药效慢,臣这就另开一副。”
赵景乾已经知道了沈睢宁让小辉子去太医院买药的事情。
当时,他心里气极。
都痛成那样了,宁肯自己乱吃药也不肯去禀报他。
一听许昌的话,又有些自责,螃蟹是他剥的,当时就觉得小宫女可怜巴巴的。
想到这,赵景乾拍了一下沈睢宁的肚子,没好气道,“下回看你还敢不敢贪吃。”
人又给赵景乾抱回了西暖阁。
小宫女趴在他肩膀上,已经不哭不闹了,乖巧的任由人摆布。
与平时的样子大相径庭。
赵景乾将人放在龙床上,小辉子端上了药,“陛下,奴才服侍晚宁姐姐喝药吧?”
“将药给朕。”
沈睢宁不肯放开赵景乾,拉着他的手,他也让不开。
从小辉子手上接过药,吹冷了之后,一勺一勺的往小宫女嘴里喂。
幸好沈睢宁还知道配合的张嘴,勺子一碰上唇,她就自动张嘴,可爱的紧。
喂完药,擦掉了沈睢宁嘴角的药渍,才听到她苦着脸喊,“苦......苦的......不喝......”
赵景乾失笑,捏了捏她小鼻子,“一碗药喝完了才说苦,反应这么慢,吃螃蟹吃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