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太后又气又怒,想逞太后的威风却顾虑重重,只能眼看着刘氏被宣治带走,怒气无处可撒,刚想转头训斥陈皇后,就见对方早就疾步离去,瞬间被气了个倒仰。
“无法无天,一个个都无法无天了,把皇帝给哀家叫来!”
喊罢,刘太后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不提太后宫里乱作一团,陈皇后追到宫门前时,宣治已把昏睡的刘氏安顿在了马车里。
“宣大哥!”
陈皇后眼神哀戚的挡在他跟前。
“皇后还有何要事吩咐?若无事,臣还要带家母回府休养。”
“宣大哥,你恨我,在报复我对吗?”
陈皇后也不知道,自己想要得到什么样的答案,怕他恨她,又怕他不恨她,有恨才有爱,无恨亦无爱。
“皇后多虑了,臣对您并无恨意。”
宣治眉眼低垂,俯视满脸复杂的陈皇后。
他没有说谎。
但陈皇后只觉心中一紧,呼吸都停顿了,比起他如今见她再无起伏,她宁愿他恨她!
“那你为何要报复我?纵容朝中那些不轨势力送女入宫,让我与陛下疲于应付,渐生嫌隙?”
宣治笑了,“这便是皇后误会了,陛下不是想得到朝臣支持吗?他们送女入宫以表忠心,不正是陛下和您所希望的吗?”
傅宇庭的皇权如今都日薄西山了,各家送的也不是家里得宠的女儿,都是些脾气大又脑子不好的女子,拈酸吃醋,阴谋陷害倒是拿手,把宫里弄得乌烟瘴气。
“哪里有什么忠心?那些人送的根本就是些无关紧要的弃子,他们……”
“那便不是臣能控制的了。”
宣治毫不留情的打断她,他自然知道,可那又关他什么事呢?
“臣还有事,就不与皇后闲话家常了。”
说罢,他翻身就要上马。
“那你还说没有恨我,以前的宣大哥从来就不会这样对我的!”
陈皇后泪眼朦胧,再次挡在他的马前,宁愿他亲口承认恨她,也不愿意面对他如今的冷漠。
宣治拉住缰绳,微俯身躯,眼神漆黑幽暗。
“臣恨您什么呢?还是说您又做了什么呢?”
陈皇后惊的向后退了一步,别开眼,呐呐不语,她又做了什么……
傅宇庭为了重揽宣治,确实有认真利用伪帝执掌暗营时留在雍城的钉子,想要用这些钉子救出宣治的妾室。
一来,可以消除与宣治的隔阂,二来,这妾室与宣治重要,说不得他也能利用此多留些宣治的把柄。
因为要与朝中的人周旋,他并不能兼顾,只做好了部署,让陈皇后帮忙安排。
可陈皇后明知雾惜在山上,本有更稳妥的法子,却让傅宇庭的人明攻上山,不止没有救出雾惜,还打草惊蛇。
这些,都是那个活着逃回京城的钉子亲口所说。
傅宇庭对陈皇后发了多大火自是不提,如今宣治的表现,倒像是知道了此事一般。
陈皇后心口发紧的是,她和傅宇庭自认为把持很紧的宫廷,是否已经成了筛子?
“宣大哥,你认为世上有那么完美无缺的女子吗?事事为你着想,甚至把你的一切放在她的性命之前,你就不觉得很假吗?”
宣治骑马越过了陈皇后,陈皇后这次没有阻拦,而是在他身后幽幽的道。
“姨母所剩的那些许安神香我找太医研究过,即便做出了一模一样的,在配合那一套按穴调息之法也丝毫没用,为什么明明一样,偏偏只有凌雾惜才能安抚姨母,这其中难道没有什么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