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病房里突然传来刺耳的喊叫:
“我要见姐姐!我要找我的姐姐!”
秦桑眉头一蹙,怕周耀祖影响其他病人,她只好推门进去。
“还有力气嚷嚷,我看你伤的也没多严重。”
看见秦桑出现,周耀祖瞬间就老实了。
视线偏移,见到她身后站着的男人,周耀祖眼睛一亮:“这就是我的姐夫吗?姐夫真帅啊!”
“别乱叫!”秦桑警告道。
靳宴修眉梢微动,尽管他很不喜欢这个心里深沉的少年,但不可否认,这声“姐夫”让他爽到了。
秦桑懒得和周耀祖废话,直截了当地开口:“别以为用苦肉计就能威胁我,不管怎样,你这个年纪必须好好读书,小学都没毕业,以后进场打螺丝都轮不到你。学校那边我会处理好,至于住的地方......是真的不方便,我会另外给你找个房子。”
她说完转身就走。
“姐!”男孩带着哭腔的声音从身后响起,“你就这样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
秦桑脚步微滞,却未回头。
“这里有医生护士照料,有食堂供应三餐。而我,既不会看病,也不会做饭。”
“姐...”
周耀祖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你到底把妈转到哪个医院去了?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是我很久没看见妈妈了,我很想她,我想见她,她也是我的妈妈啊......”
秦桑深吸了口气,医院的消毒水味道刺得她鼻腔发疼。
“等你痊愈,我会带你去看妈妈。”
走出病房时,靳宴修瞥了周耀祖一眼。那眼神分明不带情绪,却让周耀祖如芒在背,冷汗涔涔。
医院外的秋风裹挟着落叶,靳宴修快步追上,将秦桑冰凉的手指拢入掌心。
明明还未入冬,她的手却冷得像块寒玉。他不由蹙眉,将那只手包裹得更紧。
“要回家吗?”他问。
秦桑摇头,“你先回去吧,我想去找悦悦。”
“什么事不能让我知道?”靳宴修眉头拧得更紧。
“不是。”秦桑轻声解释,“悦悦租的房子性价比不错,我想给周耀祖找个临时住处。”
“秦桑,你还是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嗯?”
靳宴修突然站定,目光灼灼,“我说过,试着依靠我。”
秦桑垂下眼睫,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你工作已经够忙了......”
话音未落,一串冰凉的钥匙已经塞进她手心。
“我在津南区有间单身公寓,是早几年前购置的,搬来碧湾后一直闲置,现在派上用场了。”
“不行!”秦桑像是被烫到,想要缩回手,“你的房子那么贵,家具肯定都不便宜,周耀祖不是一个爱惜的人,万一弄脏了你的房子,我赔不起。”
“那就送你了。”他说的轻描淡写。
“嗯?”秦桑瞠目,“那我就更不能要了,无功不受禄的。”
“就当是签约礼物。”
趁她愣神之际,靳宴修重新将钥匙塞回去,然后牵着她走向停车场。
他巴不得那个混小子闹出点动静,这样处理起来反倒方便,不过这些盘算不必让秦桑知道,免得她进组之后分心。
秦桑攥着钥匙,望着他棱角分明的侧颜,心尖像是被温水浸过。
初次见面,他解决了她的“大麻烦”;在PN酒吧,他在张有为的手里救下她;在废弃楼,他拉住差点摔死的她;在宿舍,他又一次从周大强的手里救下她。
从承担母亲的医药费,到为她铺就前程...他的出现,就像命运馈赠的奇迹。
“靳宴修。”她突然唤他。
靳宴修停下脚步,回头看她,“又要道谢?这里人多,九十度鞠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