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适合的,门咚咚被敲了两下。
周寅朝外头喊:“滚!”
陌生男子的声音隔着门传来:“大人,摄政王召您去按跷。”
周寅动作停下来。
“现在?”
陆欢意原本死了的心,又突然死灰复燃,竖起耳朵听外头的动静。
夜深露寒的,摄政王又思念心上人了。
思得好啊,也只有这位人物能将周寅招之即来挥之即去了。
对方问:“大人是有异议?”
哪里能有异议呢,别说按跷,就是叫他送命也得老老实实去。
周寅语气恭谨说着“不敢”,阴沉至极的扫了身下女人一眼,随即起身穿衣。
每个动作都透着他被打断好事的不悦。
出门之前,他留下一句:“回来继续。”
陆欢意呸了几声,企图把嘴里的血呸出去。
等人一走,小桃冲进来给她手腕解绑。
看到小姐脸上的巴掌印,满口的血,小桃眼泪止不住的往下落。
这姑爷怎么这样狠心,把小姐打成这样?八成是牙都打落了才这么惨。
陆欢意抓着小桃胳膊,焦急说:“帮我问问大夫,若是吃了花柳病人的血,会被传染吗?”
方才泄愤心切。
眼下她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周寅这种脏人的血可吃不得,谁知道有没有花柳病。
小桃愣了又愣:“什么?”
从大夫那确信周寅没什么脏病,陆欢意才放下心。
今日这一遭,她虽然挨了耳光,不过咬破了他耳朵,叫他见了血,也算不得吃亏。
小桃拿鸡蛋来给她敷脸。
“小姐不怕惹恼姑爷吗?姑爷做了摄政王的身边人,往后怕是想要谁死,都轻而易举。”
陆欢意看着妆镜中那张红肿的脸。
都怪自己这爆脾气,从小是半点忍不了,有架必吵,有话必怼。
“哦,下次忍忍。”陆欢意交代道,“去把宾客名单拿来,我再看看。”
小桃嘟囔道:“可是纳妾要什么排场,别家纳妾就是一顶轿子后门抬进来便是,这喜帖送出去,他们都当姑爷又娶妻呢。”
陆欢意笑了笑。
“对呀,就是娶妻呢。”
……
接下来的两日里,陆欢意吃好歇好,每一帖药都捏着鼻子吃下去,精气神肉眼可见好转。
纳妾当日寅时,周寅才从王府回来。
没睡上两小时,便被锣鼓声敲醒,强行起身忙喜事。
整个人透着深深的疲惫,眼周一圈乌黑。
穿吉服的功夫,他都随时睡着了去。
小厮提醒他该骑马迎亲去,周寅不耐:“纳妾迎什么亲?把人抬来就成!”
人本就犯困,他只盼今日的事草草结束,他也好早些睡一觉。
这两日在王府里,许多莫名其妙的事塞给他做,叫他全然不能歇息,到眼下已疲惫得要命,全然靠强撑
陆欢意端坐在旁,轻笑。
“柳氏还与我打赌,说她的郎君一定会去亲迎她的,如此方显看重,我就说她不知天高地厚。”
小桃心领神会的附和:
“柳姨娘是肖想着能同小姐你相提并论呢,姑爷亲自去娶的小姐,便叫她羡煞了,可她到底是妾。”
陆欢意看了眼周寅愈发阴沉的脸色,再接再厉火上浇油:“那种出身,注定了有些东西她如何求也求不到的,花魁,妾室,都是玩意儿罢了。”
周寅剜她一眼,随即立马往外走去。
他改主意了,他要亲自去接他的心上人。
陆欢意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片刻后才收回目光。
喝口茶润润嗓子,再从灯挂椅上起身。
整个周府处处挂满贴着喜字的大红灯笼,每棵树飘着喜庆红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