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的都有。
苏宛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做世态炎凉，明明给她那些好的是他们，最后恨不得把她踩在脚底的也是他们。
明明才不到一个月，最开始关怀鼓励她的是他们，一个月后，把苏宛的出生贬得都像一个错误似的，也是他们。
她根本什么都没有做，却失去了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这还变成了他们攻击她的刀剑。
怎么不痛苦呢？
所以在江望舒第一次主动邀她一起读书时，她才会那么傻地，真的以为，江望舒是真心想对她好的。
最苦的时候，即便被喂到嘴里的糖不甜，也快感动哭了。
于是，很少能进宫拜见自己亲姑母的苏宛，做了一件更令她后悔的事。
因为江望舒，她赌气再也不见姑母。
因为姑母不准她跟在江望舒屁股后头。
更因为姑母后面明知道她只想嫁给江望舒，明知道她为了江望舒，命都快豁出去了，姑母却还想逼她去联姻……
……
好了，现在打脸极了。
“小姐，一切都过去了，”桐姨等苏宛回过神，等她想完想明白，这才伸手摸了摸苏宛的头，“娘娘这么多年，真的很想你。”
原来她们已经到了端妃住的咸福宫，苏宛脸当下就红了，哪有脸见姑母啊。
进门，她瞧都不敢瞧端坐在大殿的端妃，端妃可谓是望眼欲穿，但瞧着苏宛进来了她也赶忙置气，把头扭了过去。
……
这可把桐姨和端妃身边的嬷嬷逗笑了。
“小姐……”
“娘娘……”
“哼……”端妃出声。
“姑……”苏宛的话就差憋在肚子里了。
“哎呀，小姐，快说说你都带了些什么？”桐姨助攻，从盒子里一样一样地把东西往外拿。
苏宛头垂得很低，又委屈又可怜地数起来:“姑母最爱吃的，我做的麻辣鸭头，虽然酱料是我买了撒上去的；
姑母最喜欢看的佛经的第三十章，我抄了五遍呢，字迹是最好的，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姑母最喜欢的院子里的那株荷花上剥下来的莲子，有点小……现在还没长成熟……”
“还有我画了三遍的姑母呢，在这……桐姨教我裱……”
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完，端妃早已走了下来，把苏宛抱进怀中:“孩子别说了……”
泪眼婆娑。
两个人一下就哭在一起了。
“姑母我错了，对不起……我再也不让你担心了……”
“宛儿，姑母好想你，你知道我多怕你不听姑母的吗？我总是怕听到你去文昌侯府的消息，我的宛儿……”
呜呜呜……
苏宛越听越难受，真想打自己一巴掌了，以前她怎么这么不知道，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呢。
她越发地钻进端妃怀中，又注意到这宫装怎么和几年前进宫时看到的一样？还有这步摇，也是那时候的那个呀？
怎么身上……
她赶紧松开端妃，认真地从上到下看了端妃一遍，
真的一件新物都没有！
姑母的儿子好歹是三皇子啊，就因为她们母家没有任何势力，姑母要受这种苦吗？
呜呜呜……
“姑母，宛儿以后什么都听你的！”
话音刚落，桐姨和端妃齐声:“真的吗？！”
？？？！
看着姑母一下就止住的眼泪，和桐姨眼里有些没藏住的，像极了什么计谋得逞的快感，苏宛脑子里窜出一个念头:
难不成她被骗了？
两个女人立即注意到苏宛的变化，赶忙:“宛儿宛儿，姑母只是想你以后不论什么时候都不要妄自菲薄，我的宛儿天下第一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