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达相府时天色已晚,黎漪静便打消了去老夫人那的想法。
正牵着黎安夏准备回房,老夫人身边的丫环便来请人了。
“夫人,三小姐,老夫人有请。”丫环毕恭毕敬的开口,丝毫不敢怠慢眼前的主子。
黎漪静点了点头,示意丫环带路。
母女二人来到老夫人的院子,还没进入正厅,就听见哭泣声。
晦气得很。
“老爷,我们雁儿好苦啊。”余秋柔的哭诉声让黎安夏立马明白所为何事。
看来梁雁下车离去匆忙,原来是跑去告状了啊。
梁元贡看心上人跟心爱的女儿受委屈,心中也有些气愤。
“母亲,我早就说过,雁儿不是漪静的亲生骨肉,必然不会像秋柔这般,如今倒好,雁儿春闺宴上没有出彩的地方,将来如何谈婚论嫁。”
梁元贡义愤填膺,只可惜老夫人从头到尾都淡定无比,根本没放心上。
黎漪静站在门外,温柔的双眸里泛起泪花。
这就是她爱的人,这就是她不顾一切下嫁的人。
在梁元贡的心里,她黎漪静就是刻薄庶子庶女的女人。
黎安夏感受到黎漪静的颤抖,下意识握住她的手,温柔说道:“娘亲,你还有安夏。”
她可以做母亲最坚固的后盾。
不过在此之前,她要让自己强大起来。
还不等黎漪静反应过来,黎安夏就兴奋的踏进正厅,高兴朝着老夫人跑去。
“祖母祖母,安夏回来了。”黎安夏抱住老夫人的大腿,撒娇的蹭了蹭,惹得老夫人怜爱。
“哎呦,我们的安夏回来了,今个在宫里玩的可好?”
本来一言不发闭着眼爱搭不理的老夫人,此刻竟然因为黎安夏的出现变得温柔无比。
余秋柔见状,咬紧下唇,双眸中蹦射出熊熊烈火。
黎漪静端着架子踏进正厅时,梁元贡本来就嚣张的气焰,更为猖狂了起来。
“漪静,今日春闺宴一事你难道没有什么要解释的吗?”他倒想听听,这女人要如何为自己辩驳。
黎漪静别过脸,一言不发,正当梁元贡要爆发时,只听黎安夏道:“祖母,安夏今天在宫里得了赏赐,是一对红血玉手镯,送给您。”
黎安夏将手中精致的盒子打开,里面一对鲜红的玉镯子,惹来人眼红。
余秋柔心中有气,若是让她雁儿有出头机会,别说红血玉镯子了,就连皇子都是她的囊中之物。
老夫人也是高官门第出生,好物自然不少,可如此纯的红血玉手镯,她还是第一次见。
这玩意,多的都是皇宫之物,平民百姓哪有机会。
老夫人激动颤抖的手拿起红血玉镯子,黎安夏立马说道:“祖母,安夏为你戴上,安夏得到赏赐时,第一反应就是给祖母,这么好的东西,要留给祖母。”
黎安夏这张小嘴甜甜的,惹得老夫人连连笑。
在给老夫人带玉镯时,老夫人眼尖看到了黎安夏发髻上的金钗,立马问道:“安夏,这金钗是……”
她记得出门前黎安夏并未佩戴此钗子。
再者这钗子太过于华丽,并不适合安夏这样的小姑娘。
黎安夏摸了摸头上的金钗,有些害羞道:“回祖母的话,这是皇后娘娘赏赐给安夏的,就连红血玉镯子也是。”
老夫人一听,惊愕挑眉,不由得好奇。
黎安夏到底做了何事,引得皇后娘娘给了她如此厚重的赏赐。
梁元贡也下意识的看向黎漪静,对此他跟母亲一样好奇。
黎漪静将春闺宴上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老夫人跟梁元贡。
听到黎安夏背出了黎国没有的诗句时,他们更是惊叹。
黎国这些年被邻国嘲讽是莽夫,虽然皇帝表面上不在意,可心里这始终是根刺。
如今黎安夏表现出如此才华,必然有所作为啊。
想到这,老夫人咯咯直笑,开心得不得了,抱着黎安夏狠狠亲了几口。
“我们安夏真是聪颖的孩子,今个你们也累了,早些回去休息吧。”老夫人放下黎安夏,眼神示意黎漪静离开。
“是。”
余秋柔见老夫人居然放走了黎漪静跟黎安夏,立马拉着梁元贡的手不依不饶。
“老爷,您看看您看看,现如今老夫人偏心也就罢了,难道您也不要我们的雁儿了吗?”
余秋柔当着老夫人的面就哭诉了起来,气的老夫人当场拍桌,声音冷冽:“余秋柔,你在挑战我的底线。”
梁元贡知道母亲生气了,却也忍不住嫉妒道:“母亲,您对漪静跟安夏的确比对秋柔母子三人好啊。”
不论是之前还是现在,他的母亲就是偏心。
老夫人冷笑,鄙夷的看向儿子,“身为一国宰相,你居然连最基本的都看不透,你枉为臣,更枉为夫,更枉为父。”
老夫人一番话,让梁元贡身子一颤,低着头一言不发,像是在跟母亲较劲一般。
“还请母亲明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