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摔了一跤。”吴婉之不以为意。
那是昨晚阻止薛良去喝酒时摔的。
她一到家就清洗伤口了,因为是小伤,所以她抹完药膏就没管,照旧干活。
“怎么这么不小心?”
薛氏对昨晚的事不知情,吴婉之没出卖薛良,只说:“被石子绊了一脚。”
薛氏没有怀疑吴婉之的说辞,“既然伤了手,那今天的碗就让薛良洗吧。”
“没关系,不碍事。”吴婉之赶紧拒绝薛氏的提议,免得待会薛良又说她装。
“他快好了,别让他闲着。你听到了么?”薛良那边没有动静,薛氏又遥遥问了句。
“知道了。”薛良重新坐回吴婉之身边。
吴婉之听他语气平淡,没有生气的倾向,便不再多话。
吴婉之趁着薛良洗碗的空档洗了澡,又跑去西厢找亲娘,边绣帕子边谈天。
吴氏见夜深了,女儿还不肯走,便收了她绣到一半的帕子,让她回东厢。
吴婉之看吴氏困倦,不得不离开。
出了西厢,见东厢的烛火还亮着,她又坐在院里吹风。
等东厢的灯灭了好一阵,她才小心翼翼地回房。
虽然没有烛火,但屋里开着窗,月光的余晖洒进来,让吴婉之得以看见路。
薛良已经入睡,她蹑手蹑脚地去角落里铺自己的被褥。
刚打开被子,原本放在被面的东西便落在她腿上。
是今天还给薛良的钱袋。
吴婉之顿了一会,铺好被褥,把两个钱袋放在枕头边上,静静地躺下。
她摸不准薛良的脾气,不确定这钱袋释放的是什么信号,但她知道不能再还第二次了。
吴婉之最近忙着裁布做衣,她要给每人都做两套新衣服。
薛良恢复神速,在家疗养了大半个月已好得差不多,每日在家里闲得发闷,不免四处走动,这瞅瞅那看看。
吴婉之还是有意避着他,不过他好似半点察觉不到,每天悠游自在,没给她几个眼神,也没对她再说重话。
薛氏瞧薛良整日闲逛,看着心烦,让吴婉之把家务活丢给他做。
吴婉之不敢,倒是薛良偶尔会自个会过来搭把手,帮她把新买的米倒进缸里,把乱飞的鸡鸭踹回鸡舍。
“喂,薛嫂子。”
这日,镖局的郭青山到家里找薛良,不巧薛良人不在,只有吴婉之在院里捣鼓鸡食。
郭青山心里还觉得吴婉之有些配不上薛良。
薛良是镖局的二把手,做事狠辣果决,有勇有谋,连东家有事都会找他商量,镖局里人人都敬他。
郭青山更是以他和东家为马首是瞻。
外边关于薛良凶暴无良的流言,在陆安镖局里连屁都不算。
他们是好兄弟、好战友,他觉着薛良怎么也值得娶个好手好脚的娘子,而不是被迫娶这拖家带口,还跛脚的吴婉之。
虽然吴婉之长得不错,但她话都讲不大声,跟个包子似的,太软弱。
他一开始很为薛良感到不平。
不过被她拿木棍敲过一顿之后,郭青山又对吴婉之有了些许莫名的尊重,于是没再学她走路。
吴婉之觉得他讨嫌,对他没好态度,冷声道:“做什么?”
郭青山是个粗糙的莽人,四肢发达,根本听不出吴婉之语气里的厌烦。
“薛良哥在不?听说他快好了,东家让我把他的马牵过来,想必他要用。”郭青山道明来意。
薛良回家时伤口还没好全,是镖局东家派车送回的。
他的马一直留在镖局里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