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听郭青山把他的马牵回,吴婉之连忙洗干净手来瞧,“家里斧头断了。薛良去借斧头劈柴,刚出去一会。”
郭青山身后立着两匹健硕的骏马,一匹棕色,一匹黑色,都神采奕奕的。
想必有一匹是郭青山自己的马。
郭青山没留意吴婉之探寻的目光,兀自扯了扯黑马的缰绳,自来熟地牵着它往院侧走,“那我帮你栓马厩里。”
吴婉之远远跟在后面。
郭青山拴好了,熟练地抱了堆干草扔给马吃。
吴婉之这才走近,细细打量薛良的马。
那黑马身躯庞大,像山丘,皮毛乌黑发亮,肌肉紧实鼓动,脚步稳健,一看就知是价值不菲的。
吴晚之觉得它好神气,伸手想去摸。
那马却感应到似的,抬头冲她喷了口粗气,吓得吴婉之倒退两步,被食盆绊倒。
“哈哈哈……”头顶传来郭青山的无情嘲笑。
“你们做什么。”薛良不知几时提了把斧头回来,刚靠近就见吴婉之从地上爬起。
那黑色骏马见到主人,也踢踏了两步以示兴奋。
吴婉之余惊未定,赶紧离它远一点。
郭青山脸上的喜色还没收住,只是见到薛良,嘲笑瞬间变成憨钝的高兴,“唉哟,哥,这可不关我事。嫂子自己摔的。”
想起去剿匪那日,薛良在半道上勒住马削了他一顿,郭青山又赶忙补充道:“我也没学嫂子走路。”
薛良的目光落在拍衣服的吴婉之身上,看她有没有受伤。如果她受伤了,薛氏又找他茬。
余光见郭青山扑过来,薛良一把将他推开,骂道:“笑这么大声,你有没有素质。”
“啊?哥,怎么了,这东西你不也没有吗?”郭青山很是震惊,但又被薛良的眼刀止住。
他刚进镖局时挨过薛良不少毒打,在薛良面前向来识趣,当下也不调侃了,脸上学人堆个笑,“哥,你好透了?要不喝几盅?”
他说着弓起手掌,做了个举杯喝酒的动作。
薛良见他这死样也笑了,知他是想趁机偷闲,不愿回镖局训练,故而挥手,让他进屋。
走前回头对吴婉之说道:“离马远点,待会它要踹你我可不管。”
吴婉之闻言,赶紧撒腿跑回院子里。
郭青山把自己的马也拴好,屁颠颠地进了东厢。
往常镖局来了人都直接去东厢找薛良,当下他也没觉得不妥。
薛良从厨房里找了酒和花生米,进屋便见郭青山站在桌边冲他傻笑,“哥,嫂子给你做新衣了。”
屋里本来有个屏风将桌子和薛良床榻之间的空间隔断,只是那屏风被吴婉之搬去角落,挡住自己的铺盖了。
因此郭青山一进门,便看见薛良的床头摆着两套叠好的玄色衣服。
那衣服布料崭新,一尘不染,不消多看就知是新做的。
而且叠得方方正正,与堆成一团的被单形成鲜明对比,显然不是薛良的手笔。
薛良也对那两套衣服稍显吃惊,脚步停在原地。
目光落在郭青山这憨人身上。
郭青山:“真好,我娘半年没给我做新衣服了。”
“……你不会自己买?”薛良把酒塞他怀里,眼神示意他走,“去厨房。”
郭青山闻言,恍然大悟般竖起食指虚空点了几下,露出弱智一般的笑容,“嘿嘿,娶了妻就是不一样。”
吴婉之去厨房问他们要不要炒个菜,薛良挥手让她出去。
想到薛良的伤刚好定,她临走前又叮嘱薛良喝两杯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