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他这位小女儿回府后,便做了不少令人惊讶之事,或许此次他真能助南风进入麓山学院。
他抬眸看向窗户,正好瞥见对面沈萋萋的闺房中依然点着昏黄的烛光。
稍稍愣了片刻,他披了件外衣,便直奔她的院落,叩响房门。
与其自己蒙上头乱想,倒不如来问问沈萋萋,看她究竟有何法子。
屋内的沈萋萋听到动静,赶忙收起手账册,快步匆匆地起身打开房门。
“爹爹,这么晚了,您为何还不休息?”对上他的视线,她有些意外。
沈承赋的确疼爱她,可鲜少单独来找她,也不知今日是所为何事。
沈承赋清了清嗓子,“萋萋,为父有些话想同你说,不知你方便与否?”
“爹爹,请!”
沈萋萋后退了两步,示意他进来说话。
二人在圆桌前落座,她倒了杯茶递过去,一副乖巧懂事的模样,举手投足间颇有大家闺秀的风范。
这一幕,让沈承赋深感愧疚。
他压下情绪,感慨万千,“府中的情况你应该大致了解,侯府日渐没落,早已没了当初的辉煌。”
“若情况允许,为父很想弥补亏欠你的那份宠爱,让你衣食无忧,自由随性,可眼下……唉……”
说着,便是一阵的叹息声。
后面的话未说完,沈萋萋已然明白他的意思。
她莞尔一笑,淡然自若,“侯府这些年之所以会落败没落,完全是因为有奸人在暗中加害。”
“奸人?”沈承赋的双眼一亮,颇为惊讶,“侯府一向不理皇家之事,明哲保身,只为了立于方寸之间,怎会被·奸人盯上?”
沈萋萋仔细分析着:“爹爹不懂想一想,侯府历经好几代,再没落也不至于到如今的田地,除了有人在暗中谋划,还能有什么原因呢?”
闻言,沈承赋恍然大悟。
她所说确实很有道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何况是曾经如日中天的永安侯府?
见他已有想法,沈萋萋表明态度,“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将此事彻查清楚。”
“不!你别掺和此事!”沈承赋蹙着眉头,满脸担忧,“奸人能把侯府害成这样,定不是什么减到角色,你若与他对着干,定没什么好果子吃!”
“这事还是就此作罢,莫要再提了,往后咱们一家人幸福平安就好!”
做了决定的事,沈萋萋又怎会轻易更改?
她出声安抚道:“爹爹不必担忧,我并非任人欺负的闺阁小姐,眼前的情况我能应付。”
“我向您保证,我会安然无恙地查出实情,亦会带领侯府恢复往日的光景!”
沈承赋盯着她,久久都未反应过来。
半晌,他老泪纵横,感慨良多,“萋萋,你当真是长大了,能独当一面了!”
沈萋萋顺势提议,“爹爹安心在府中颐养天年,其余事交给我即可。”
话已至此,再劝说也不好。
沈承赋只好应下,“罢了,你既有能力,为父就不啰嗦了,只愿你小心行事,一切以自己的安全为主。”
“好。”
麓山书院。
在门生的带领下,沈萋萋跨门而入。
一路弯弯绕绕,来到一间陈设简单的房间。
“小姐请在此处稍候片刻,陈院长马上就来。”
“多谢。”
沈萋萋坐下,将带上来的书籍小心翼翼地放置一旁。
这些皆是藏书,亦是她给麓山书院院长陈淮勉的见面礼。
半盏茶的功夫过去,中年人姗姗来迟,“便是你找在下?”
沈萋萋循声望去,四十岁左右的年纪,看着和蔼可爱,眼底却闪过一丝精明,看来今日这关不好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