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俯身,“小女沈萋萋见过陈院长。”
陈淮勉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冷声道:“麓山书院是何处,你应该知晓,不是什么闲杂人等都能来的。”
闲杂人等?指的是她吗?
沈萋萋微微一笑,毫不在意,“麓山书院乃远近闻名的儒学圣地,小女早已如雷贯耳,今日前来,只为替家中兄长求得一个入学的机会。”
入学的机会?
陈淮勉见怪不怪,早已习以为常。
自麓山书院开院以来,数不胜数的人慕名而来,皆为入院而来。
可惜,不是想入就能入的!
沈萋萋并未察觉他的异样,自顾自地道:“我府中藏有无数的失传古籍,若陈院长应下此事,古籍自可一一献上。”
送礼就该投其所好。
读书人嘛,视钱财如粪土,书籍却好似黄金屋。
就算不能录用兄长,至少能留个好印象。
陈淮勉看都没看藏书,毫不客气地回绝,“麓山书院的规矩,你应当知晓,我身为院长,断然不会破格录用令兄,沈小姐还是请回吧!”
这般决绝的姿态,分明不给人希望。
只怕再说下去,也没什么用处。
沈萋萋只好转身离去,待回府再另寻他法。
恰在此时,迎面而来一位翩翩公子。
慕容溪!
沈萋萋的双眼瞪的老大,“慕容溪,你怎么会在这里?”
慕容溪轻笑一声,反客为主,“我掐指一算,算到你遇到了困难,急需我相助,没办法,谁让我是大好人呢!只能千里迢迢地过来助你一臂之力。”
一番嬉笑话,让沈萋萋阴霾的世界稍有好转,“还是你会说话!”
玩笑话说完,慕容溪提及正事,“陈淮勉是个老顽固,你从他入手是不可能的!”
说着,他从怀中拿出一本古籍,“倒不如另辟蹊径,你带着这本古籍去见书院的另一位老学究,或许此事会有转机。”
沈萋萋毫不犹豫地接过来,稍稍查看了一番,并没什么特别之处。
可她心下了然,慕容溪乃出了名的万事通,他说行,那就行!
“多谢!”
随后,她按照慕容溪指的路线走。
绕着小路走了片刻,终是柳暗花明又一村,眼前赫然出现一方小屋子。
想来这便是那位老学究的住处了。
她小心翼翼地走进去,蓦然间被一道声音呵斥住:“站住!”
她不敢不依,乖乖地止住步伐。
下一瞬,胡子花白的老人赫然在目,上下打量着她。
正欲开口,却瞅见她手中的古籍,如获珍宝地夺了过来,“对!就是你!我找了这么久终于找到你了!”
似是想起了什么,他冷静下来,沉声询问:“这古籍你是从何处得到的?”
沈萋萋自知瞒不住,如实告知,“是一位朋友赠给我的。”
老学究双眼微眯,试探道:“无功不受禄,只怕你此次前来没这么简单吧!”
“果然什么都瞒不住您!”沈萋萋讪讪一笑,“实不相瞒,今日待古籍前来,只为求您帮个忙。家兄想进麓山书院学习,还望您能劝说陈院长通融一下。”
老学究的神情顿时舒缓了几分,露出一抹笑容,“不错,老朽就喜欢诚实的孩子,你切随老朽来!”
在老学究的带领下,沈萋萋重新进入了麓山书院。
这一次,她的待遇天差地别。
一进书院,学子们看见老学究,纷纷驻足行礼,“宋夫子。”
沈萋萋跟着身后,心安理得地享受这待遇。
不多时,她又来到先前的屋子。
不同的是,陈淮勉颇为恭敬地俯身,“老师,您请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