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族老离去后,苏槿之见场面气氛凝重,轻笑道:“日后,你们不必再惧怕这些族亲滋事。苏家既提供了银子,话语权自然要比他们高些。每年资助的银子,你们女眷都可以拿去购置衣裳首饰。与其给他们这些白眼狼,倒不如给你们花了。”
黎氏明显松了口气,槿儿的强硬态度,让苏家终于不必担心被族亲压榨。
往昔,苏老爷对亲情看得极重,尤其期望族人能考取功名,成为他的后盾,故而将大把银子交予族亲。
然而,苏家子弟并无读书天赋,至今,仅有一位老童生有所成就。
在这等级森严的时代,一个童生微不足道。即便是秀才,也需受制于人,唯有举人,才有为官的资格。足见苏氏一族实无读书之天赋。
“槿儿,还是你有法子。娘早想劝你爹,莫要再随意给苏家族亲送银子了。如此多的银子投进去,至今未见几个有读书天赋的,钱财白白浪费。如今好了,总算不必再耗费大量资金,让他们以培养人才之名肆意挥霍了。”
言罢,她又看向岑婉音:“音音啊,日后苏家族亲来要银子,你切不可给他们。有槿儿为你撑腰,你无需畏惧他们仗势欺人。”
“是,儿媳明白。”
岑婉音对这位懂得放权的婆婆甚是喜爱,她不会对自己诸多干涉,姨娘们也都安分守己,夫君体贴入微,几个妹妹对自己这个嫂嫂亦是恭敬有加。
自己上辈子为何要拒绝这样一个福窝窝?
让这样体贴周到的夫君在新婚之日身亡?
好在,这一世命运的齿轮重新转动,她毅然扭转了人生的航向,一切都朝着截然不同的轨迹发展。
宁禧堂内,黎氏望着儿媳岑婉音,眼中满是欣慰。
虽说管家权已交到儿媳手中,可婉音对自己这个婆母始终恭敬有加,礼数周全。
尤其让黎氏暗自欣喜的是,自从儿媳接手繁杂事务,便从未惦记于与儿子圆房之事,这也让她悬着的心落了地。
看着两人相处时和乐融洽的模样,她这个做母亲的,终算安心了。
待苏槿之与岑婉音从宁禧堂告辞而出,春日的暖阳洒在庭院中,种满各色鲜花的花园里,馥郁芬芳萦绕鼻尖。
岑婉音与苏槿之并肩而行,脚步在鹅卵石小径上轻响,沉默良久,她终究按捺不住心中疑惑,率先打破寂静:“你习过武?”
那种无形的压迫感,唯有习武之人才能散发,可苏槿之周身的气势却格外特别,柔和中带着不容小觑的威严,似潺潺溪流中暗藏磐石,让人无法忽视。
所以她终究忍不住问出了心底的疑惑。
苏槿之闻言,唇角勾起一抹轻笑,目光带着几分调侃:“我还以为你能一直忍着不问呢。”
闻言,岑婉音微微一怔,原来他一直在等着自己开口?
想到此处,她不禁嗔怒道:“我不问,你就不打算主动说吗?”
害她还有些担心她外出经商出事,毕竟上辈子苏槿之确实没了的,为保下他,自己都打算再她身边安排暗卫了。
阳光下,美人轻嗔的模样宛如绽放的娇花,别有一番风情。
苏槿之低头凝视着她轻笑,岑婉音在女子中已算高挑,可苏槿之身姿挺拔,本就比岑婉音高半个头的她又暗中垫了点鞋底后,足足比她高出一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