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98！97！96……”
屏幕上蹦数字的节奏，竟然和那串走调音乐的前奏拍子完全同步！每一次数字跳动，都伴随一次刺耳的音符爆裂！POS机像个抽风的劣质电子舞者，在半空中疯狂抖屏！
所有人都被这动静惊得抬起了头。
“什么情况？！”方锐一脸懵逼地捂住了嗡嗡作响的耳朵。这什么工业噪音？！药监局管不管分贝超标？！
“跳……跳楼大甩卖？！清仓倒计时？！”张三链张大了嘴，脱口而出。其他工友面面相觑，虎哥甚至下意识捂住了自己仅剩半包的廉价烟——别是连烟盒都要算积分吧？
冯国柱忘了屁股上的异样，愕然看着头顶不断抽动的POS机和跳动缩小的数字。数字每跳一下，他感觉粘在臀缝那坨油膏的冰凉感就弱一分，好像有什么东西正被吸走？错觉吗？
玉帝眼睛一亮！数字在变小？！债在减？！ 顾不上胸口的痛，他挣扎着想站起来看清楚：“快！朕的……清账！它在自动清账？！”
95！94！93……
数字越跳越快！劣质摇滚前奏也越奏越响、越奏越烂！如同重金属废铁桶演奏会！
砰！
伴随着数字跳到 92！ 的一声爆裂音符！癌灶POS机猛地剧烈一抖！如同被音乐点燃了一样！
悬吊着它的无形丝线好像断了！油腻的机体失去了平衡！
整个板身以一个极其怪异的角度朝下猛地一翻——没掉下来！像被只无形大手抓着底座使劲儿摇！
滋啦！
一束细长的、油光锃亮的墨绿粘液束，如同劣质水枪喷出的水柱！从POS机底座被剧烈动作甩了出来！
滋啦——噗！
粘液束横跨半个仓库，精准无比！像糊墙的劣质胶水！狠狠射在了——
那尊歪歪扭扭、墨绿油腻癌灶瘤体烙印下方、那个代表着炉核核心的“油腻小灶台”符号上！
灶台符号内部那点原本黯淡的暗金光晕，在墨绿粘液糊上去的瞬间——嗡！
光芒一闪！如同被强行打火！
整块“灶台符号”区域骤然亮了起来！不再是油污死沉的墨绿黑，而是……一种粘稠滚烫、如同熔化芝士混了金粉般的……金！黄！色！ 光晕开始流转！符号像是活了！扭曲的灶台线条都带上了点……喜庆的韵律感？整个瘤体烙印区都亮堂了一小片！
而那根墨绿粘液束，也如同完成了仪式般，缩了回去。
同时，POS机屏幕上数字定格在 90！ 跳动暂时停止。那段疯狂走调的音乐前奏也在一个刺耳的破音后，戛然而止。
现场死寂了足有五秒。
“嗝……”
灶台癌灶深处，发出一连串微弱但清晰的、仿佛吃得心满意足后打嗝的声音。几缕混合着烧烤油烟、铁锈和陈旧丹炉灰烬味的普通黑烟，慢悠悠地从烟囱里飘了出来，显得格外……平淡？甚至有点……平庸？
“它……它唱跳清账？” 虎哥挠着他那寸头，大脑CPU快烧了。
“音响……音响还带外挂功放？” 麻袋李愣愣地抓着破麻袋，里面的工具叮当碰了一下，像是在打拍子。
冯国柱小心翼翼、试探性地撅了撅屁股——那坨粘糊糊的“挂架”，居然在刚才POS机震动喷“金油”的时候，被蹭掉了三分之一！剩下的感觉像是劣质泡泡糖干透了……虽然还是恶心，但那种深入骨髓的冰冷吸附力似乎真减弱了不少？！他脸上不由露出一丝劫后余生般的……茫然庆幸？
玉帝看着胸口那个‘5’虽然还疼，但滚烫感弱了一些，再看看自己破烂龙袍上，刚才被POS机甩油点溅射到的地方，油星子底下似乎也透出一点黯淡的……金色？！ 像被廉价铜粉闪粉泼了一身。他看着屏幕上的 90，再看看焕然一新的“金灶台符号”，眼神开始发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