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南元帅赵翼再次上书请战,未得批复。
昏庸的崇灵帝犹豫再三,还是让国师阖炎和国舅陆川筹备议和。
眼见陆氏一族蚕食鲸吞、贪得无厌,裴赫四人密谋提前动手……
天色微亮,裴赫拖着一身疲累赶回大理寺,因为虞烛今日走马上任。
本以为“竹鱼”已经顺利入职,胡启力等人会带他四下看看,熟悉一下司务厅环境和两寺刑狱事务。
没想到,他一进门,就看到胡启力和柳文豪拉着虞烛又拍又打,顿时怒不可遏。
他走到近旁,微微俯身,顺手把虞烛从地上捞起来,望向胡启力二人,冷声如铁,“你们方才在做什么?”
虞烛刚要给他们说几句好话,比如平易近人之类,没成想……
先前还蛮友好的胡启力用胳膊肘拐了拐柳文豪,柳文豪立刻跟个娘们儿似的翘起兰花指,扭着身子指着她幽怨道:“大人,你可要为下官做主啊,这位新任的评事打我们……”
嗯?她什么时候打过他们?
虞烛懵了。
“她打你们了?”
裴赫皱眉,“上任大理寺评事就是因为上任第一天,因‘亏礼废节、不敬上官’之名被你们杖责,致使那人卧床三月有余,最后自请调职。怎么每次新任评事都要打你们?”
“下官也不晓得呀,我等好心好意在此迎接于他,他不给我们行礼也就罢了,上来就说我们都是饭桶草包,净做冤假错案,还说咱们大理寺没一个好东西。”
柳文豪苦大仇深,振振有词。
虞烛(@_@);
“此事当真?”
裴赫看向胡启力。
“回禀大人,确是如此,此人看似年轻柔弱,实则性格乖张、言行无状,一言不和便对我等大打出手。”
胡启力上前一步,捋起袖子,指着两三道不知什么时候画上去的瘀青,“大人请看,这都是他打的。”
虞烛!(◎_◎;)
裴赫瞅了他一眼,转头看向另一边跪在地上的贺昌和陈长安。
两人更夸张。
贺昌捂着胸口,侧身“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颤抖着手指着虞烛,气若游丝道,“大人……他、他要杀我们……”
陈长安则直挺挺仰躺在地摆成了大字,两眼望天“死不瞑目”。
虞烛!(◎_◎;)
“大人,竹鱼蔑视礼法、欺人太甚,按照大邺律法,理应杖责、撤职,恳请大人为我等做主啊……”
柳文豪声泪俱下,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胡启力当仁不让,指着虞烛怒骂道:“你这无耻之徒,休想倚仗太子和国舅来此作威作福,今日若不让大人将你痛打一顿驱逐出去,我等势不罢休!”
“咳!咳……”
贺昌抚胸咳血,艰难地喘息着,有气无力道:“你把我打吐血了,我家上有老,下有小,你至少得赔我白银二百两,我才能……放过你。”
虞烛回过神儿来气得都笑了。
怎么到哪儿都有碰瓷讹诈的呢?
她可不是吃哑巴亏的人。
“行,你们真行……我打的是吧?来,继续。”
虞烛冷笑着掏出牵机,打算真刀实枪干一场。
胡启力四人互相交换了眼色,都是奸计得逞的模样。
“大人,你看,你在这里,他都敢嚣张……”
柳文豪泫然欲泣,还故意挑衅地冲虞烛扭了两扭,火上浇油。
虞烛咬牙。
别说,走马上任头一天,当着裴赫的面,她还真不能撒泼。
这窝囊气受的……
迟早有一天,她得讨回来。
“大人明鉴,卑职自进院起就没动过手,脚下的积雪可以作证,卑职没挪过位置。”
虞烛不能动手,只能动口,“若按他们所言,卑职将他们暴打了一顿,地上积雪必脏乱不堪,又怎会如此平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