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收好单据，露出乖巧又甜美的笑容，“谢谢章大哥！正好到饭点了，我请你。”
章致中诧异的看了她一眼，不知道是被感动了，还是葫芦里又卖了什么药。
他试探道，“国营饭店？”
“好。”余自芳自无不可。
两人并肩，各怀心思，往外走去。
“等等！”
一道突兀的男声突然穿插出来。
周怀礼快步上前，走到二人中间。
“我也去！”
余自芳：？
章致中：？
两人纳闷，“你去干嘛？”
周怀礼一本正经：“我买单！”
章致中：“......”
余自芳：“......哈？”
章致中后知后觉，这个小白脸莫不是想追求这便宜堂妹吧？
他揶揄的看向余自芳，见她眉眼间有着自己都没发现的笑意，看对方的表情比看自己还亲近，不由心中冷哼，真是女生外向！
“不需要。”章致中笑容很讲究，微妙中带着挑衅，一副“我已经看穿你了”的表情，“不差那点钱。”
周怀礼比他略高两公分，看他时眼帘微微下垂，不笑的时候，气质冷硬，语气同样微妙，“钱不重要，主要是想跟你交个朋友。”
章致中肉麻的汗毛都在跳霹雳舞了。
两个人忍住恶心对视一眼，针尖对麦芒，寸步不让。
余自芳左看看右看看，到底还是正事重要，她只能打断二人的深情对视，“周同志，我跟章大哥有些事需要商议......下次，下次我请你吃饭。”
周怀礼垂眸，心知这下次遥遥无期了。也是，这个“章大哥”虽然跋扈了点，女气了点，但家世不俗，出手大方，也算得上一位优质男青年了。
神女有心，襄王有意。自己夹在中间算什么？
只是可惜了，这么一位大好青年却不能在自己的擅长领域发光发热了。
周怀礼沉默片刻，“我随时有空。”
余自芳愣住了。
只看到他利落转身离去的身姿，和人群中逐渐消失的背影。
“喂！人都没影了还看呢！”
章致中双手抱臂，挑眉揶揄。
“你要是有想法，我就帮帮你？”
余自芳奉上一个假笑，“不用了。”
“真的？”
“真的！吃饭，带路！”
章致中扯了扯嘴角，走在了前面，“跟着。”
两人前后脚的离开，徒留邮务员抱着保温杯满脸八卦。
“现在的年轻人啊，啧啧......”
......
江城丁字桥国营饭店。
这是家很小的门面，牌子已经掉漆了，不仔细看都看不出这几个字。
得从小路七转八绕，若非章致中引路，余自芳是绝对找不到的。
店面不大，座位不多，没有客人，也没看到厨子和服务员。但章致中似乎很熟悉，熟门熟路的掀开后厨的帘子，“老邓！今天有什么菜？”
顺着帘缝看过去，余自芳惊讶发现后厨空间比前厅还大两倍有余，收拾的干干净净。只是桌面没有什么菜品，反倒是走廊里，一个花白头发的人躺在摇椅上闭着眼睛，哼着小曲，很是悠闲。
名叫老邓的厨师面容尚且年轻，没有皱纹，头发却已斑白，还瞎了只眼，听到有人叫他，眼都没睁，只翻了个身，挥挥手，“没菜！去别家吧！”
“嘿，你这个老东西！”章致中袖子一挽，三两步走到摇椅边上，提溜住他的衣领，笑骂，“少给我在那装，快起来！把你藏的好酒好菜都拿出来！”
“你怎么来了？”老邓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又故作嫌弃，“去去去！真没菜了！我这店又偏，价格又贵，还没人来，上面早想把我这撤了，现在菜都不送了。”
国营饭店也讲究销售额，他光占茅坑不拉屎，光占国营饭店的名额，却不开门营业，做的菜跟猪食似的，尽在那里糟蹋粮食，上面看他不顺眼实属正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