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这场婚礼以警方介入收场,像闹剧一样。
随樾身上的伤也有不少处,手上,还有颈窝处,都被酒瓶的碎片扎伤了。
林与然陪着他到医院做清创。
汪其开着车,随樾和林与然坐在后座上,随樾一直冷着脸不说话。
车行到一半,他转头盯着林与然,“你很喜欢那个健身教练?”
林与然不知这话从何说起,从头到尾她也只跟人说了一句谢谢而已。
看到随樾眼底的火苗,林与然弱了弱,“我不喜欢啊。”
说完她觉得自己怂爆了,嘟囔了一句,“他身材不错,脾气也好,还年轻。”
随樾咆哮,“林与然?”
林与然讪讪地往边上挪了挪,不说话了。
前面开车的汪其把身体往座位里缩了缩,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以免身后的排山倒海的火星子烧焦了他的头发。
外科急诊操作室里,林与然亲自上手给随樾清洗伤口。
林与然为人和善,又长得漂亮,在医院的人缘极好。
跟她同科室的值班实习生们,听说他们的老师在给一个帅男人清创,个个都挤到急诊门诊看热闹。
“3号诊室!快,快,林医生的那个老公好帅!”
“什么?真的假的?”
“千真万确!林医生正在给他包扎!”
其它科室有觊觎林与然已久的男医生们,也挤到急诊科想一睹林医生的老公长得多磕碜。
诊室内,随樾冷着脸坐在处置床上,他的黑色西装外套已经脱下,只穿着一件被酒液浸湿的白衬衫,领带也是松松垮垮地挂在脖子上,锁骨处一道道被玻璃划破的伤口血渍已经干了。
他虽然看起来狼狈,但是随樾骨子里浸润出来的贵族气息,还是明目张胆地弥漫进所有人的耳目。
一见随樾,平日里对林与然有非分之想的医生们,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山外有山,高攀不上。
林与然戴着医用手套,拿着双氧水棉球,一脸认真地帮随樾清理伤口。
随樾冷声说,“轻点!”
林与然听话地放轻了一点力道,但话说得凶狠,“那酒瓶子怎么没砸你头上,真遗憾。”
随樾一个晚上看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林与然也有些恼了。
随樾声音低沉,“三个月不见,你就这么希望我受伤?”
林与然轻轻地用双氧水棉球反复清洗他的伤口深处,“不然呢?”
药水刺激性太大,随樾还是痛的龇牙咧嘴,“林与然,你谋杀亲夫啊。”
林与然面对随樾的时候总是很弱势,她知道随樾吹毛求疵,也半点没有办法。
她心里恨得想一掌拍死他,但看到随樾痛苦的样子还是好声好气安抚他,“你忍一忍啊,忍一忍。很快就好了。”
有一个伤口扎得挺深,消毒不彻底,化脓就不好了。
诊室外一群穿着白大褂的实习生集体来查房,路过的医生也恰好需要拿病历,就连保洁阿姨都刚好要打扫3号诊室的地板。
“天啊,林医生,你老公也太帅了吧!”
“听说他为了护着你才受伤的,你们好浪漫啊!”
随樾难得地对众人挤出一个有温度的笑。
林与然想,你们如果知道随樾有多无情,就不会说什么浪漫这两个字了。
林与然头也不抬,走过去无情地把人群轰出去,然后关上门。
林与然用刺激性大的酒精在伤口附近脱碘,不小心触碰到了伤口中心,随樾差一点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