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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零女配要改嫁,糙汉军官他急了完结文

小猫不吃荔枝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两页举报信。文笔很优美又不失感染力。读了倒是真有种字字泣血的感觉,他看着都有些生气了。倒是个文化人。先前怎么一点儿也没看出来。难不成这俩月,她一直在扮猪吃老虎?“没什么要改动的,你明天就把这个交上去,能成事儿,不过你写的关于周团长出面设局陷害你我的,估计很难查证。出事的时候,我已经向组织反映过了,喊我去招待所的那个人,工作证上写的是209纠察连的张继,工作证我很确定是真的,但部队里根本没有这个人。”他低声说着,目光不经意的看向一边捂着鼻子凑过来的姜喜珠。灯光如豆。昏黄的灯光下,微微弯曲的芊芊素手,带着几分懒的撑着下巴,指节白嫩,半张小脸如豆腐一样光滑细腻,一双黑眸泛着水光。在他说能成事儿的时候,水眸蓦然亮了起来,像是盛了满天的星河一...

主角:姜喜珠陈青山   更新:2025-07-03 23:4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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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喜珠陈青山的其他类型小说《六零女配要改嫁,糙汉军官他急了完结文》,由网络作家“小猫不吃荔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两页举报信。文笔很优美又不失感染力。读了倒是真有种字字泣血的感觉,他看着都有些生气了。倒是个文化人。先前怎么一点儿也没看出来。难不成这俩月,她一直在扮猪吃老虎?“没什么要改动的,你明天就把这个交上去,能成事儿,不过你写的关于周团长出面设局陷害你我的,估计很难查证。出事的时候,我已经向组织反映过了,喊我去招待所的那个人,工作证上写的是209纠察连的张继,工作证我很确定是真的,但部队里根本没有这个人。”他低声说着,目光不经意的看向一边捂着鼻子凑过来的姜喜珠。灯光如豆。昏黄的灯光下,微微弯曲的芊芊素手,带着几分懒的撑着下巴,指节白嫩,半张小脸如豆腐一样光滑细腻,一双黑眸泛着水光。在他说能成事儿的时候,水眸蓦然亮了起来,像是盛了满天的星河一...

《六零女配要改嫁,糙汉军官他急了完结文》精彩片段


两页举报信。

文笔很优美又不失感染力。

读了倒是真有种字字泣血的感觉,他看着都有些生气了。

倒是个文化人。

先前怎么一点儿也没看出来。

难不成这俩月,她一直在扮猪吃老虎?

“没什么要改动的,你明天就把这个交上去,能成事儿,不过你写的关于周团长出面设局陷害你我的,估计很难查证。

出事的时候,我已经向组织反映过了,喊我去招待所的那个人,工作证上写的是209纠察连的张继,工作证我很确定是真的,但部队里根本没有这个人。”

他低声说着,目光不经意的看向一边捂着鼻子凑过来的姜喜珠。

灯光如豆。

昏黄的灯光下,微微弯曲的芊芊素手,带着几分懒的撑着下巴,指节白嫩,半张小脸如豆腐一样光滑细腻,一双黑眸泛着水光。

在他说能成事儿的时候,水眸蓦然亮了起来,像是盛了满天的星河一般。

陈青山有一瞬间的心跳失序。

赶紧错开了眼。

原来也不是没见过她素着脸的样子,怎么今天...格外的好看。

而且身上的茉莉香很好闻,全然不像平时那样涂得呛人。

脑子果然是一个女人最好的化妆品。

“我当时没看他工作证,我不懂这些,是不是身高有个170左右,人很瘦很小巧,尖嘴猴腮的。”

姜喜珠努力的回忆着,那个迷晕她的人的样子。

“对!因为一直没找到这个人,所以组织上没办法按照咱们是被陷害的处理,这两个月我私下也在找,目前还没有消息,光凭一个名字,很难找到人。”

陈青山一直怀疑那个人是刘文瀚安排的,但他没有证据。

这个人更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一样。

最关键的是,那个工作证上的印章,他很确定是真的。

他从在国防大学读书的时候,已经在秘密做反间谍的侦查工作了,对各种印章证件的敏锐度非常的高。

他是不可能认错的。

姜喜珠盯着陈青山手上的红印,应该是被树枝划破的。

她认真的思索着。

光凭一个名字确实很难找到人。

“那我要是画出来他的画像,是不是会好找一些。”

她现世是画家,画个素描画像,还是手拿把掐的。

原身的哥哥在学校兼任着美术课,原身也会画画,只不过是画简笔画的水平。

她展示这项技能,也不会很突兀。

陈青山和那双亮晶晶的眸子对视的时候。

有一种,姜喜珠换了一个人的错觉。

向来傲慢又盛气凌人的眸子,此时清澈的如同一潭山泉一般,干净又明亮,盛着淡淡的笑意。

肯定是灯光太昏暗,造成的氛围有些暧昧。

所以他才有这种错觉。

要尽快结束这个话题,以免自己误入歧途。

“你会画画?”

他有些惊讶的问道。

只是视线故意放到了手里的举报信上,没在看她。

乡下的老百姓的日子比较苦,女同志能读书识字的都少,她这一篇举报信的文笔和字体都够他刮目相看了。

她竟然还会画画?!

不过结婚证上写的她确实是高中毕业的学历,看她打电话时说的话,估计在家里也是娇生惯养的。

会画画也不足为奇。

不过她的脑子是攒出来的吗?平时不用,所以行为很蠢,用的时候就会格外的聪明。

“我哥嫂都是老师,我哥在学校教语文,兼一个学校的美术课,所以我稍微会一些。”

陈青山轻轻的哦了一声。

身子慢慢的往旁边倾斜了一些。

让她呼吸的热气不要扑在他的脸上,怪痒的,让人觉得挺..说不出来的感觉,掺着点儿暧昧。

但他不想和姜喜珠搞暧昧,他只想离婚!

“你明天可以带我去营区吗,我要过去交举报信?先交上去,把能查证的先查证了。”

姜喜珠看他往旁边挪了,故意也探出些身子。

往他的地方靠了靠。

想躲?没门!

而对刘文瀚她有八成的把握,可以让刘文翰和周雪莹身败名裂。

原书里。

是因为周雪莹怀孕,两个人才赶紧领的证,公布结婚的消息。

但这事儿除了周家人和刘文瀚,只有给她们做检测的医生知道。

现在她就是要把这事儿捅出去!

“要不我直接给你带过去吧,你也省的跑一趟,家属进营区需要单独报备。”

陈青山因为抓不到设计他的人,一直没脸给家里说结婚的事儿。

要是让爷爷知道他被陷害了,结果连人都抓不到,估计要把自己丢在滇南再锻炼个十年。

他私下里没少动用自己做调查员的人脉,来找这个人,但一无所获。

像是一滴水落入了大海里一般,杳无音讯。

不过他也没指望姜喜珠真的能画出那个人的画像。

他在首都里见过素描的画像,那可不是乡镇学校的老师随便教教能教出来的,要长年累月的学习和练习才行。

不信归不信,但也不能打击她。

好不容易她才幡然醒悟,还是给她留点儿面子。

至于姜喜珠的举报信,他估摸着大概率是真的。

毕竟怀孕这事儿,做不了假。

如果能查证,那刘文瀚和周雪莹,以后就无缘提干了,肯定是要被记大过的。

他始终坚信,那个张继肯定和刘文瀚有关系。

他抓不住人,能让刘文瀚吃个瘪,他心里也舒服些。

姜喜珠看他的态度不似白天那样的强硬,甚至还带着些温和,脸上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她的亲近计划,还是有些效果的。

“也行,你一定明天一早就帮我交上去,咱们俩都是受害者,你上上心。”

“我知道。”

陈青山接过她递过来的两张纸,折的整整齐齐的放到口袋里。

“你这几天就在家里等消息吧,要是钱不够花了,我明天再问旁人给你借点儿。”

“不用借,很快就有人来给咱们送钱了。”

姜喜珠挑眉说罢,提着油灯,踩着黑布鞋回了卧室。

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对着陈青山睡觉的方向浅笑着说道:“陈青山~,晚安。”

陈青山枕着胳膊平躺着,平复着刚刚因为她的笑容而加速的心跳。

姜喜珠不对劲。

太不对劲了。

突然好温柔。


刘文瀚见姜喜珠真的不留情面。

也怕她惊动了邻居。

她这卧室的窗子靠着院子,院子又不大,她这么一喊,左邻右舍都能听见。

于是赶忙停下了动作,压着声音说道:“姜喜珠!你别发疯!你要是不想谈,我这就走!我是来给你送钱的!你别冲动!”

他话音刚落下,堂屋门口猛地跑进来一个人。

从后面拎着他的军装腰带把他甩到了一边。

他后背撞到了堂屋的门上,抬手揉了下肩膀,看见是陈青山。

心里踏实了一下。

陈青山向来不排斥他和喜珠见面,他几乎每次执行任务回来,陈青山都会去政治部催他的离婚报告。

只不过听雪莹他爸说,陈青山的事儿闹得太大,结婚报告就是加急批的。

离婚报告再加急,难免显得军区欺负老百姓。

像是故意走这么一套流程,来包庇军人的过错行为,欺负乡下来的小姑娘。

所以离婚报告不但没有加急,还比寻常的慢了一些。

“青山兄弟,我和喜珠之间有些误会,我来给她说清楚。”

他不打算和陈青山硬刚。

陈青山是出了名的力气大,作战能力也很强。

军区年年单兵作战比赛回回都是拿第一名,他虽然高陈青山 半个头,但真打起来并不是他的对手。

这小子打起来的时候,不要命一样。

“误会?我怎么没听出来你在解释误会,只听出来你在忽悠人了,刘文瀚,做人不能太过分。”

陈青山的脸上也露出一丝厌恶

姜喜珠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打开被撞弯的锁鞘。

开门看见一个黑皮小帅哥,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是陈青山!

陈青山洗干净竟然这么帅!

妥妥的185荷尔蒙爆棚的痞感十足的小帅哥啊。

就是黑了些,不怎么显五官。

再加上这个年代的审美,更倾向于刘文翰这种长相周正,国字脸又浓眉大眼的。

陈青山这样带着些痞气的长相,确实没有刘文翰吸睛。

可以可以。

会洗澡洗头就行,她要求不高。

不过眼下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她撸起来袖子,直接把柴油灯朝着刘文瀚的脸砸了过去。

“你个贱人,死渣男!陈青山你揍他!”

柴油灯被他躲开来了。

姜喜珠心疼了一下家里唯一的照明工具,心想着一会儿一定要让他赔偿!

而陈青山显然没有动手的打算。

刘文瀚感觉今天这俩人都不对劲,眼看着快到上班高峰期了,他决定先回去再从长计议。

“都是误会,都是误会,你们冷静,喜珠,我...”

“误会什么误会,你个不要脸的死东西!”

姜喜珠抄起门边上的扫把就往刘文瀚身上打。

没人撑腰,她自己做自己的腰!

“你个黑心肠的贱人!”

“你不要脸你!”

姜喜珠平生第一回和人动手,也是第一回骂架,词汇量非常有限,这让她更不爽了。

原身骂人的那些话,她脑子里都有。

就是说不出口。

“喜珠!喜珠!”

刘文瀚抓住了她的扫把,想拦住暴怒的她,开口解释。

谁知道姜喜珠力气这么小,他竟然不小心把扫把扯到了自己的手里,而姜喜珠就这么水灵灵的栽到了地上。

“陈青山,你帮我打他,你打他我给你钱!”

姜喜珠摔了个屁股蹲,疼的眼泪都出来了。

骂人不会骂。

打也打不过!

气死了!!!

陈青山原本不想动手,就是事出有因,这打架也是要受处分的,但姜喜珠实在是有点儿可怜。

披头散发的不说,脸都气红了。

他一脚把打算扶人起来的刘文翰踹翻,骑在他身上,锁住了他的手脚,膝盖顶住了他的下巴,让他没有反抗的余地。

而后声音急促的说道:“过来你自己打!”

这不能算他打架斗殴吧,他只是看刘文翰对他的妻子动手,制服了刘文翰,打人是姜喜珠打的。

一个女同志打男同志,能打多狠....

“哎,你不能用砖头,会把人砸死的!”

他是看出来了,她是真害怕打轻了,好在最后在砖头和洗脸盆之间,她选择脱下来了自己的鞋。

眼看着刘文挣扎的时候脖子上青筋都爆出来了。脸也是越来越红。

“你快点儿,马上再锁着,人要缺氧了。”

他有些嫌弃的看着找家伙的姜喜珠,

“你别打脸!我容易挨处分!”

“哎哎哎,打男人那里更容易出毛病!”

他看姜喜珠招招致命,刘文翰被他锁着要闭了气,赶紧膝盖往下挪让他可以喘口气,也可以呼救。

“救命!救命啊!”

“杀人了!”

刘文翰哑着声音呼救,话刚出口,只觉得嘴角猛地一疼。

一鞋底拍到了他的脸上。

“让你胡说八道骗我!”

“扇烂你的嘴!”

“....”

“哎呦我的老天爷啊,你们这是干啥呢!”

有端着碗的大娘听见动静过来,看着人纠缠在一起的三个人。

惊呼一声。

“快来人啊!打起来了!”

大娘高声一呼,几分钟的功夫,姜喜珠家的小院子顿时站满了人。

大家都是看热闹的老手了。

营区里半年才放一次电影,姜喜珠可是天天给她们唱大戏,多好看啊。

“文翰啊,你们这是怎么了?”

邻居刘翠萍身上还系着围裙,手里端着一个蓝边黄瓷碗,说话的时候,也没忘喝口米汤。

刚从地上爬起来,一身灰的刘文瀚,低着头的脸上闪过一丝窘迫。

他的右脸火辣辣的疼。

他假装低着头拍裤子上的灰,没有直接抬头,语气里带着不悦。

“没什么!一点误会罢了,大娘你们都散了吧,没什么事儿!”

而陈青山早就在院子里围满人之前就赶紧松开了手,站在一边扯扯衣摆,拍拍裤腿上的灰,又紧了紧解放鞋的鞋带子。

一副,与他无关的样子。

“哎呀,你们年轻人就是冲动,有什么误会,好好说嘛是不是,你这一大早上的,怎么就打起来了。”

“对啊,有话好好说,打架要受处分的!”

“对啊,好好说嘛.....”

“.......”

姜喜珠瞥了一眼旁边的陈青山。

她身上穿着蓝色棉布的碎花长袖长裤的睡衣,头发乱糟糟的披散在肩膀上。

这会儿正热闹,她直接进屋里穿衣服,那岂不是错失了吵架的最佳时机。

她慢悠悠的理着自己有些乱的长卷发,淡淡的扫了陈青山一眼。

“陈青山,进屋给我拿个薄外套。”

陈青山偶尔回来没少被她使唤,但今天她的使唤,懒散中带着几分傲娇,却不像平时那样,让人觉得趾高气昂。

而是带着些夫妻间才有的亲昵。

他有些不自在。

但脚下的步子却诚实的很,大步就往敞开的堂屋走。

姜喜珠看刘文瀚低着头要走,双臂环在胸前,嗤笑着开口。

“刘狗蛋?!你这就走了?不是说给我五十块钱让我回老家的吗?钱呢。”

说着她对着刘文瀚的方向,摊开一只细白的手。


“所以你这两个月在家属院闹的这么难看,就是为了工作?”

陈青山看她这么笃定的说自己很快就要有工作了。

心里有个猜测。

她可真是能卧薪尝胆啊。

要是刚开始的时候,就把那些真相说出来,交了举报信。

她和刘文瀚无非是两败俱伤。

但现在不一样了。

刘文瀚已经和周雪莹结了婚,他后面站得是周团长。

周团长就是为了自己的女儿,和自己的名声,也不得不为了刘文瀚答应她的各种要求。

其中就包括安排一份工作。

他们这些营级干部想给家属找工作,正常是找安置办去挂名排队等安排,但团长不一样,有很多内部的消息。

特别是部队内部的招聘,很多他们这些营级干部都不知道呢,人家就已经公开考试招聘完了。

姜喜珠为了掩饰原身的各种炸裂行为。

只能点头。

“对,就是为了工作。”

陈青山只觉得头皮发麻。

她...心机也太深了些。

怨不得他来滇南的时候,她妈反复叮嘱,越是乡下人越是心眼多,特别是长得好看的。

让他千万小心,别被骗了。

他一直以为姜喜珠很蠢。

原来蠢得是他。

他真是小看她了。

“我家里上头三个姐姐,下面还有一个妹妹,一个弟弟,没有一个省油的灯,我爸强势挨揍人,我妈脾气大,事儿多,你受不了的。”

陈青山已经退无可退,后背贴着水泥墙站着。

心里盘算着,要不要求助家里帮他解决这事儿。

想到了爷爷的马鞭。

他后背又有些火辣辣的。

“我可以!青山,你相信我。”

姜喜珠把人逼到了墙上,看着陈青山黑脸上的无措,只觉得他有几分可爱。

伸手抓着他的手腕。

很是认真的说了一句经典台词。

“青山,我们俩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重要。”

他看着不是很壮实的身材,但手腕抓在手里却很粗,她的手一把都没握完。

陈青山对着那一汪水眸,只觉得她像是个女妖精,很让人琢磨不透。

笑的虽然好看又干净。

但肯定没这么简单。

“我觉得不好,你先吃饭吧,举报信我已经交上去了,这几天我就不回来了,你锁好门。”

陈青山说完不费什么力气就抽出来了他的手腕。

被他抓过的地上,像是火烧了一般。

很烫。

“好,那等我画好那个人的画像,我去营区找你。”

姜喜珠也没逼他回来。

逼得紧了,他反而会叛逆,要怀柔才行。

他不回来,她可以去找他啊。

女追男,隔层纱。

想要人家的好处,不费些力气哪能行,陈青山要是真被她这几句好话哄了,或者见色起意了。

她反倒是瞧不起他了。

这么轻松就骗到手了,以后免不了也会受别的女人的骗。

陈青山没想到她这么好说话,愣了一下说道:“那我走了。”

“嗯嗯,你钱不够花给我说,我还有呢。”

陈青山觉得她这话,说的很...有问题。

倒像是他们两个的身份颠倒了一样。

一般不都是丈夫这么问妻子吗?

不过他说不出这话,因为他确实没钱。

他大步走了堂屋。

这地方,真的挺像是盘丝洞的。

姜喜珠看着他出了堂屋门,然后坐回小凳子上,继续吃午饭。

追男人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追到的。

当下要先吃饱了,好对付刘文瀚的那一帮人。

陈青山走到了大门口。

想提醒她把大门锁上,犹豫了一下,终究是没开口。

自己这几天都不回来,她总是要自己面对的,他不会再回来给她送饭了。

她既然能卧薪尝胆两个月,换一份工作。

演技到位。

情绪掌控也到位。

应该不需要他操心。

陈青山走了以后,姜喜珠先吃了午饭,洗了饭盒。

而后锁了大门出了门,要先去趟军人服务社,买些家里常用的东西,包括给家里打家具什么的。

她手里现在只剩下今天早上刘文翰给的四十块钱,带上了陈青山的粮食本和副食本出了门。

他们所在的军区因为地处偏僻,所以军人服务社很大,旁边还有裁缝铺,肉铺,国营理发店,再往旁边就是菜市场。

一整条街,几乎可以满足军人和军属所有的基本生活需求。

距离军人服务社没几百米的位置,就是军区学校和医院。

虽然偏僻,但应有尽有。

姜喜珠进了供销社,先买了常用的喝水的水杯。

现在常用的水杯都是结实耐用的白色牡丹花搪瓷茶缸。

姜喜珠买了两个,一个茶缸四毛五分,两个花了九毛。

四副碗筷,四个碟子,买的都是陶瓷的,简单的白瓷,内里印了折纸桃子的花样,碗是二毛一个,盘子三毛五一个,送了四双竹筷子,又花了两块四。

因为家里有柴火锅,她就没再买做饭的炉子,因为买炉子就要买煤,买煤要煤证,她手里没有这个证。

又买了两个干净的毛巾,本来还想裁衣服做点儿夏天的衣服。

原身来的时候,没想到会耽搁这么久,只带了春天的换洗衣服,夏天的原本想着结婚以后都做新的。

好在滇南的天气很舒服,现在的天气穿可以穿短袖,也可以穿长袖,只不过短袖更舒服一些。

但是她手里没有布票,陈青山只给了她粮食本和副食本还有肉本油本,都是吃上的证。

她拿着几本证也没换出来多少票。

陈青山的本上的配额,月月都被他自己领个精光,按月本来也没多少额度。

又买了一斤的豆油,1.48一斤的豆油,还要油票。

最贵的要数红双喜的藤编暖水瓶,一个暖水瓶花了2.5元。

原身把钱都省给了刘文瀚改善生活,自己平时在家的时候,都是喝的压水井里的生水。

刚来的时候,还因为喝生水拉肚子,估摸着和水土不服也有关系。

但以后她是要在这里长住的,没有暖水瓶怎么能行。

本来还想买些煤油,但煤油和火柴这些都要票才能买,这是她万万没想到的,还有火柴票这玩意儿。

最后又买了做饭需要的一些基本的是食盐和醋之类的,像比较重的大米和面粉之类的,她没买。

想着有时间去营区找陈青山,让他过来帮着搬东西。

她把买好的东西,都装到自己拿归来的布兜子里,卖碟子送的有网兜,左右手拎的满满的。

原身虽然是乡下人,但身体素质还不如她的好。

她有些后悔刚刚没舍得买那12块钱一罐的麦乳精,应该买来补补身子。

刚走没两百米远,她就累得走不动了。

靠着军区国营饭馆的墙壁休息。

刚把东西放下,就听见一个尖细带着笑的声音。

“姜大妹子?你这是...”

姜喜珠抬头正看见,一个穿着红色白点短袖,黑色长裤,搭扣皮鞋的短卷发女人。

推着车子,车篮子里放着一把一个藤编的菜篮子,里面装的都是些菜。

看样子,也是来买菜的。

她脑子里过了一下。

然后笑着开了口。

“周红姐。”


周向前眯着眼看着自己的这个女婿。

他是没看错人。

这个刘文瀚确实是个能干大事儿的,事情闹到这种程度了。

还能这么冷静。

不过也是真狠心。

从一开始雪莹怀孕的时候,他就坚持要流掉这个孩子。

现在可算是如他所愿了。

这个刘文瀚为了自己的仕途,真是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

“只能这样了,今晚我安排车,你和雪莹去市里她大姨家,她大姨那边我都说好了,到时候我会对外说,是大姨生病了,你们过去看望。”

周向前沉声说道。

在不知道刘文翰家里有未婚妻之前,他对刘文瀚这个乘龙快婿是怎么看都满意,他当年在战场上伤了命根子。

导致他只有一个女儿。

没有比刘文瀚更适合的入赘人选,家里只有一个年迈的,非亲生的爷爷,无牵无挂。

长相高大英俊,脑子聪明,以后不用担心孙子基因不好。

最关键的是能力强,也听话。

要不然他一个没有后门的,单靠战场上立下的那点儿功,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提干到副营长。

他自从打算把女儿嫁给他,前后没少给他打点关系。

但知道刘文瀚乡下有未婚妻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看走了眼,刘文瀚这个人的人品很有问题。

乡下他也派人去核实过了。

那就是一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可女儿以死相逼,割腕自杀,吃安眠药,闹了好几场要死要活的。

他就这么一个女儿。

真要是没了,老周家就在他这里绝户了。

他只能出手帮刘文瀚处理那些腌臜事儿。

周雪莹震惊的看着刘文瀚,抓着他的胳膊说道。

“文翰!孩子不能流,他是我们的孩子啊,我们干脆直接承认算了,以后被人骂,被处分我都认了,这个孩子不能流。”

她当然也觉得丢人。

但为了孩子,她都认了。

虽然刚开始怀孕是为了逼婚,但这两个月,她已经对孩子产生了感情。

她甚至都想好了孩子的名字,也偷偷买了布,给孩子亲手做了小肚兜。

不过就是挨处分。

她愿意。

前途和孩子,她毫不犹豫的选择后者。

“雪莹!你不要感情用事,孩子没了,我们以后还能要,姜喜珠交了举报信,下午我已经被喊过去问话了,别的还好说,查出来,最多给个警告。但是未婚先孕,这事儿是要挨处分,留档在案的!”

挨了处分,他五年十年的都别打算再有上升的机会。

毕竟有功劳又没有任何污点的同级军官,比比皆是。

他现在还只是个副营长。

整个师团,副营级别的干部几十个,算什么军官。

他都入赘了,光做个副营级的干部有什么意思。

就是陈青山也是正营级的。

比他入伍晚,还比他高半级,他不甘心。

所以当时给姜喜珠选择结婚对象的时候,他故意向周向前暗示了陈青山这个人,就是为了让陈青山身上沾上污点。

陈青山是国防大学的学生。

学历是他的硬伤,他没办法短时间提升自己的学历,只能把竞争对手拉下水。

但要是未婚先孕的事情爆出去,他的污点比陈青山还大。

那他岂不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了。

“我愿意!我愿意挨处分,只要是为了我们这个孩子。”

周雪莹双眼含泪。

语气坚定。

“我不愿意!雪莹,我们还年轻!”

“你住口!刘文瀚!这可是我们的孩子!你怎么就忍心!我知道了,你是不是看上姜喜珠了,你是不是!”

周雪莹已经有些情绪失控。

大声的喊着。

这可是他们的孩子啊。

刘文瀚竟然说的这么轻松,她怎么能不伤心。

周向前盯着女婿那张绝情的脸,心下厌烦的不行。

更恨女儿恨铁不成钢。

“文翰,你先出去,我跟雪莹说。”

刘文瀚对岳父这样明显避着他的行为很不开心,但也只能顺从出去。

等人出去了,周向前才小声对女儿说。

“这事儿已经闹大了,举报信压不下来,如果不是我出面,今天他们就要带你去医院检查,最迟明天上午,也会带你去医院。”

“爸,我不怕挨处分,我舍不得这个孩子。”

“那你就离婚,刘文瀚条件是不错,但是军区比他条件好的,不是没有,这个孩子生下来,到时候我跟你妈给你养着,也不耽误你以后再嫁。”

周向前自己不能生。

对孩子也有执念。

再者以后膝下有个自己养大的孩子,也能给他和妻子养老送终。

周雪莹一时间语塞。

看着门外。

想到了丈夫那张脸,和抱着他哄她时的柔情,她更舍不得。

“爸,为什么不能直接坦白错误,姜喜珠要钱,我们就给钱补偿,组织要处分我和文翰,就让他们处分,大家唾骂我们,就骂好了,我做下的事情,我不后悔。”

周向前看着女儿一副坚持又坦荡的样子。

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问题是,你愿意,文瀚他不愿意,他想往上爬,他爱惜羽毛!不愿意被人唾骂!”

他不是没想过。

甚至他觉得这是保全周家名声最好的办法,再包庇女婿,说不定这件事能把他也扯下马。

及时止损才是最好的法子。

但经过这阵子的接触,他发现刘文瀚是个要强又心眼小的。

事事都要争第一就算了。

比不过还容易记恨别人。

他要是再逼刘文瀚,恐怕文翰以后会记恨他这个岳父,把这一切都怪罪到他的身上。

屋子里父女俩僵持着。

刺耳的电话声响起。

周向前有些不耐烦的接过。

“周团长,门口有个姜同志给您留了一封信。”

周向前让刘文瀚到家属院门口的警卫厅拿信。

信装在牛皮信封里,没有封口,他拐到楼梯上的时候,打开信封,抽出来那封薄薄的纸。

字体娟秀,笔锋锐利,上面简单一句话。

“我要一份军区内的坐办公室的工作。”

刘文瀚皱着眉头把信封塞了回去。

要是满足了她给了她工作,让她留在了营区,岂不是更麻烦。

周向前也不会同意的。

果不其然周向前看了信封以后,沉声说道。

“不能让她留在军区,不然她拿着这事儿威胁的没完没了了,孩子的事情你们现在商量,今晚就做决定。”

说完他又看向女婿。

想着女儿的话,他反复斟酌。

越想越觉得,这件事必须要推出去一个人。

才能真正的,永无后患的处理了。

周向前看向女婿,事情是他做下的......。


“以你的年纪,能升到副营长,已经很不错了,就算因为孩子和乡下的事儿。

被处分了,也就是这几年不会被提干,再关一阵子禁闭,写些检讨,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现在越方越来越不老实,你只要好好干,多立功,等到三十多岁提到营长,依然算是比较年轻的。

除了陈青山,咱们团里级别比你高的,哪个不比你年长资历厚。

你不要总跟陈青山比,他是国防大的高材生,正常来说,到咱们滇南那都是屈才的。

再说他经常执行首都下达的秘密任务,你不要拿他给自己比。”

周向前坐在沙发上,点了一根烟,继续沉声开导女婿。

他觉得,这事儿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让刘文瀚自己背下这个锅,好好认错。

尽快补偿姜喜珠和姜家人,把名声最大程度的挽回。

一个乡下的村妇,一个团长女儿。

换谁谁都会娶团长女儿,就是传,也不会说传的特别难听,都是人之常情。

一两年这事儿大家就能忘干净,军区从来不缺稀罕事儿。

至于举报信里说他设计陷害陈青山和姜喜珠的事儿。

只要刘文瀚不出来说。

组织上查不到人的。

那人本来就是一个盲流,他早就给了他二百块钱,让他游荡到北边了。

犯的又不是天大的错,组织上不会浪费资源去查。

那人姓名什么也都是假的,组织也根本不可能查得到。

“抛弃未婚妻另娶,未婚先孕这两件事,没有原则性问题,都是个人作风不好,不会处罚的很重。

五几年的时候,军区的干部乡下一个媳妇,城里一个媳妇的都不在少数,哪一个不是闹得沸沸扬扬的,那些人现在不照样该升升。

与其让组织上查,不如主动承认错误,还能争取宽大处理。”

最主要的是,他也舍不得女儿肚子里的孩子,他很害怕女儿流产了以后,不能生了。

他的兄弟都死在战场上,要是女儿也不能生了,那老周家就在他这里断根了。

刘文瀚脸色铁青。

周向前说话,他根本没有反驳的机会。

向来说一不二。

如果他不同意,恐怕周向前明天就会主动替他去坦白。

这就是寄人篱下的苦。

他恨自己没有背景,只能仰人鼻息。

“我知道了爸,我明天上午就去主动坦白。那姜喜珠要工作的事儿?”

刘文瀚说去坦白的时候,脸上还带着笑。

只是心里默默的记下了周向前,为了保住自己的声誉和外孙,舍弃他的行为。

“你去跟她说,后天早上六点,宣传部有招录考试,让她去参加考试,考得上就算是她的,好的工作都是需要考试的。”

“如果她考不上,安置办那边我去帮她说,把她的名字往前提,尽快给她安排一份工作。”

周向前这样安排也是有原因的。

一则后面他可以对外说,他也是被刘文瀚骗了,知道这事儿以后,他很懊悔,一直想方设法的在补偿姜喜珠。

这样他就能把自己从这件事情里摘出来。

而宣传部这次招的是宣传员,不仅卡学历,还要会写文章。

考试时间之所以定在早上六点,就是怕什么人都来参加考试,平白的增加难度。

要招生的单子会在明天晚上十点左右贴到公告栏上。

能看到的人很少。

他们这些提前得到消息的,报名表都是提前领回家的。


现在她就是个家徒四壁,需要钱打家具的穷人。

“写收据!”

周雪莹看姜喜珠没反驳她的质疑。

更加认定了姜喜珠就是为了离间他们的夫妻关系,才在她怀孕的关头写举报信。

不过姜喜珠这个脑子,竟然能看出来她怀孕了,这是她意料之外的。

早知道当初在家里就更小心一些,防着姜喜珠了。

看着刚刚还一副淡然又高高在上的女人,这会儿蹲在地上捡钱。

她心里畅快多了。

乡下悍妇!

和她抢男人?!

等这件事过去了,她一定让姜喜珠为破坏她家庭这件事,付出代价!

姜喜珠把一把钱攥在手里数了数,整整二十张大团结。

怨不得大家爱走偏门,这走偏门赚钱就是快啊。

照陈青山三年存五块钱的速度,这些钱都够陈青山存一辈子了。

姜喜珠写了收条,递给了站在院子里,强压着怒气,故作平静的周雪莹。

看她要走了,还不忘添油加醋的,加重她的没安全感的毛病。

“刘文瀚今天会为了条件比我好的你,而抛弃我,以后遇见比你条件好的,也会抛弃你。

他嘴巴会哄人,长得又俊俏,又算是个青年才俊,营区喜欢他的人应该不少吧。”

原书里,就是因为周雪莹没安全感,刘文瀚又是个特别实际的人,所以两个人产生过很多矛盾和误会。

周雪莹现在更确定,姜喜珠是为了换个法子挑拨她和文翰离婚了。

她冷着脸怼了回去。

“你少离间我们的感情,我们之间彼此很信任。”

姜喜珠却只是对着她浅笑了一下。

声音甚至有些温柔的说道。

“你应该感谢我,帮你坏了他的名声,不然以后要是有个师级干部的女儿看上他了,你岂不是被抛弃的那个。

你也就是现在怀上了孩子,不然你觉得他会这么快选择你?和你结婚?他肯定还想看看有没有条件比你还要好的。”

“你也不想想,他明明跟我订了婚,偏偏不对外公开,不就是为了找个条件更好的。

在他来部队之前,我爸是村支书,是他能接触的人里,条件最好的,只不过来到这里,在你们的面前看着不够看了而已。

刘文瀚,是个很现实的男人。”

“慢走,不送,以后除了送补偿金,麻烦尽量不要来我家了,晦气。”

姜喜珠笑着说完,对她做了个送客的动作。

周雪莹哼了一声出了门。

却不由的思考着。

从她爸那里回来之前,她爸偷偷跟她说的话。

“姜喜珠的举报信,也不全是坏事儿。文翰这个人,骨子里又贪又好强,也该杀杀他的锐气,不然真让他再往上走,以后丢下的第一个人就是你,姜喜珠就是前头的例子。

他现在肯定因为这事儿恨我呢,真要是让他走到我前面去,他绝对不会放了我这个岳父。

要让他一直都仰着我的鼻息,他才会踏踏实实的跟你过日子。

等再过个五六年十来年,这件事的影响小了,你们孩子也多了,他也到了年龄了,闯不动了,再提拔他。

不管他说什么,怎么支使你,你都别心软,男人再好,不服管也是白搭。”

原本,她觉得他爸在部队里混的时间久了,把谁都往坏处想。

没想到姜喜珠也这么说。

她爸今天还劝她离婚。

意识到自己被姜喜珠的话影响了,她赶忙提醒自己。


刘家的周雪莹却是疼的一宿都没睡。

她不由得开始思考,她爸的话,姜喜珠的话。

今晚的文翰几乎是在拿她撒气,而且她越是提醒会伤到孩子。

文翰越是粗鲁。

像是要故意把孩子弄掉一样。

今晚的文翰,和她从前以为的文翰,根本是两个人。

第二天一早。

姜喜珠从床上起来,穿着睡衣,站在院子里伸了个懒腰,做了几组拉伸运动。

家里虽然破,但不影响空气好啊。

做完基本的拉伸,她回去换了衣服。

对着镜子随手编了个松松散散的鞭子放在一侧,用红色的发带绑了个蝴蝶结的形状,身上穿的还是昨天那身杏色上衣和天青色的长裤。

洗漱好,吃了一个昨天晚上煮的水煮蛋。

上午她没出门,把那个人的画像画出来了。

午饭是热的陈青山头天晚上送过来的饭,吃饱喝足以后正要踏踏实实睡午觉。

周红姐过来敲门。

脸上带着喜色。

“喜珠!我们家老赵说,今天中午营区广播通报批评刘文瀚私生活混乱,作风不正,批评他未婚先孕,抛弃乡下未婚妻。

老赵说,刘文瀚这回要被当风纪典型,可能会被降职,具体的情况,还要跟你老家那边核实清楚。

明天上午十一点半全军区广播刘文瀚的忏悔信,连播三天,让刘文瀚自己读,你到时候记得收听。”

“还有刘文瀚的岳父,就是周团长,今天还写了给你的道歉信,就贴在营区的公告栏上,说是因为他的失察,给你造成了伤害,很抱歉,会尽力补偿你,旁边还贴了你收他二百块钱的收条,真的假的,他真给了你二百块?!”

二百块可不少。

一家子人除去基本开销,像他们家连二十块钱都存不下,二百块够她们家存一年了。

姜喜珠依旧是那副淡淡的笑着。

点了点头。

“真的,周雪莹昨天给我送过来的,他还说要给我安排工作呢,没想到周团长人这么好,我早知道当时就不找刘文瀚夫妻俩闹了,直接去找周团长了。”

姜喜珠故意捧周团长。

人被捧得越高,到真相大白的时候,摔得越惨。

那幅画像她已经画出来了。

剩下的就要看陈青山有多恨设计陷害他的人了。

只要找到那个人,周向前今天的行为,就是欺骗组织,罪加一等。

昨天周雪莹过来替她爸送钱的时候。

她就猜到周向前要抛弃刘文瀚了。

在原书里,周向前属于男女主感情路上的绊脚石。

在知道刘文瀚乡下有未婚妻的事情后,一直都在劝女儿和刘文瀚分开。

所以昨天她才去给周向前送了那封要工作的信。

理直气壮的问他要一份工作,不对他有任何的许诺。

就是为了提醒他。

你如果还要继续保刘文瀚。

那我的要求,勒索,威胁,都将是无底洞。

以此来击碎两个人本来就不坚固的信任。

原书里。

原身死后,姜家人过来闹过,但都被周向前压下来了,刘文瀚的没有受到一丝的影响。

女主周雪莹婚后,受不了爸爸总是插手自己的婚姻,想反抗又不敢。

终于在刘文瀚因为陈青山战死这件事,被羁押审查时,她爸为了撇清关系,要她和刘文瀚离婚,她忍无可忍和她爸登报断绝关系。

周向前这个角色才下线。

后来刘文瀚职位越升越高,每次再写周向前都是他的各种悔不当初。


也就够做两件衣服的。

左算右算。

做一个短袖,一条长裤,一条裙子。

是最能把布料最大化的。

周红姐临走的时候,又给她透露了一个内部的消息。

“你家青山在宿舍里住不几天了,很快他就会被赶回家了,你这模样儿,等他回来了,可千万利用起来。

咱们女人和男人不一样,离了婚,那可就找不到好的了,你可千万别为了面子犯傻,该主动就要主动,知道吗?”

姜喜珠又是一通彩虹屁。

“姐,你可真是我的亲姐姐,我要是早和你说说话,也不至于被骗成这样,让青山这么讨厌我。”

“害,谁说不是呢,姐对你,也是相见恨晚。”

周红姐走的时候。

姜喜珠让她帮忙跟赵指导员说一声。

给陈青山带个口信。

说她画了一幅人像画,让他回来看一下。

周红只当她是为了喊陈青山回来培养感情,也没多想。

毕竟一个乡下的小姑娘,能识文断字已经很厉害了,哪能指望她画什么人像画。

而此时的陈青山。

端坐在团政委的办公室,双手端放在膝盖上,脊背挺得笔直。

听着他们政委的滔滔不绝得劝导。

内心毫无波澜。

直到政委说。

“乡下的女人,那要是离了婚回了娘家,娘家人都嫌丢人的,你别看现在建国十几年了,乡下人的信息和时间都是停滞的。

法律什么的,他们知道个屁啊,现在军区宣传部门普法大会都没人去听,你还指望乡下人懂法?

离婚这件事的性质,首都和偏远地区的乡下,那是两个概念。

反正在我老家,那女人离婚不叫离婚,叫被休了,被赶回去了,要是这个女人再有姐妹,因为她被休,姐妹都要跟着丢人不好嫁人。”

陈青山越听眉头皱的越紧。

离婚有什么好丢人的。

在他们大院,好几个离婚的,也没见有谁说什么。

两个人别别扭扭的过一辈子,那才真是痛苦。

王解放一看这回有戏,接着劝。

“什么不检点,勾引男人,水性杨花,什么这货,那货的,你只管想吧,你又是不是没去乡下救过灾,那些妇女们,没的都能给你说成有的,要是但凡再漂亮点儿,那更难听。

你是大学生,你思想觉悟高,但你不能要求乡下那个大字不识的人跟你一个想法。”

之前他是实在没办法。

光劝陈青山没用啊,过日子一个巴掌拍不响。

他让妇联的人过去找了好几回姜喜珠,也让自己媳妇去了两趟,就是想先劝姜喜珠让她安安生生的过日子。

姜喜珠回回不是拿个盆泼水把人赶出来。

就是坐在院子里骂人。

骂的妇联的人都不敢过去了。

现在人赵指导员说了。

姜喜珠同志,已经幡然醒悟,想要好好过日子,锅碗瓢盆都买回家了。

本来他还不信,人咋能突然就想明白了。

直到姜喜珠实名举报了刘文瀚。

他这才赶紧趁热打铁来劝陈青山。

早知道,那离婚报告他就再压一阵子了,这陈青山没媳妇,不知道媳妇孩子热炕头的好。

“就算你真的是被陷害的,是不是你陈青山睡到了人家姜同志的屋子里!人家小姜同志不是受害者!再说了,那个张继到现在还没抓到,只要抓不到,你们俩这就是乱搞男女关系,你要考虑到人家女同志的名声!”

他们团,王解放最头疼,也最喜欢的就是陈青山。


到了供销社。

她又买了凉席,蚊帐,装东西的箩筐,搪瓷盆。

家里只有一个盆,洗脸洗脚洗头洗衣服,全都用一个,她无法接受,必须要单独买个洗脸的。

最后看到柜台里的麦乳精时,她纠结着要不要买一罐。

“大白兔沏着喝比麦乳精味道好。”

陈青山看她犹豫,淡声提醒。

她确实有些太瘦了些。

一阵风就能刮走的样子。

但他兜里只有几块钱,还是姜喜珠借给他的,他没钱买,只能提提建议。

这会儿他抱着凉席,拎着箩筐和搪瓷盆,胳膊上还挂着蚊帐。

“你倒是会吃。”

姜喜珠站在柜台前,笑着打趣他。

陈青山也不谦虚,甚至还带着几分得意的说道。

“别的不敢说,要说吃,那我确实会。”

要不然家里也不会把他扔到这么偏远的地方,每个月还没收他大半的工资,这比让他上战场跟敌人拼子弹还可怕。

姜喜珠低头看着玻璃柜台里的大白兔和麦乳精,抿着嘴笑着。

柜台上贴着一个白色的提示:奶糖限购每人每次2斤。

“麻烦帮我拿2斤大白兔。”

跟售货员说完,又看向陈青山。

“我请你吃大白兔奶糖,你把你的粮票贡献出来,我去买点儿大米和白面,不然家里没粮食。”

陈青山的钱票都装在自己的裤子口袋里,他放下胳膊里夹着的凉席,腾出手去裤子口袋里掏出来一把折叠整齐的票。

不管离不离婚,两个人肯定要搭伙一阵子的,他总不能白吃白住。

“你看着用吧,用完了我再去借。”

“总是借钱借票可不是好习惯,钱票都要算着用的。”

姜喜珠接过票据,糖票,肉票,粮食票....都是吃的票。

原来是个吃货。

买了五斤的白面,五斤的大米,半斤白糖,半斤红糖,剩下的票她没有给陈青山,都揣到了自己的口袋里。

陈青山看着她熟练的动作,欲言又止。

没事儿,还有十二天就发工资了。

他安慰自己。

十斤米面带上,陈青山整个人成了一个圣诞树,姜喜珠让他在菜市场外面守着东西等着。

她进去原本想割肉,到了菜市场看肉铺都关门,问了才知道,买肉要一大早过来排队抢,基本上开摊一个小时就卖空了。

除了空心菜和胡萝卜,菜摊上也不剩下什么菜。

她买了一把空心菜,又买了五个鸡蛋。

不是她不想买,而是即使有钱有票,鸡蛋单人单次,最多买五个。

陈青山把身上的东西放下,蹲在菜市场门口,看着游离在几个青菜摊子之间的姜喜珠。

人怎么会突然一下,连气质都变这么多。

走路的时候风将她轻薄的裤脚吹起,也吹散了她额头前的碎发。

胳膊上挎着刚刚在供销社买的藤编的菜篮子,挎在她胳膊上,那气质竟然有几分像是大姐挎着包走路的气质。

大姐挎的包,一个都能买一个四合院了。

她这就一个菜篮子。

越看姜喜珠,他越觉得邪门。

姜喜珠和陈青山回到家属院的时候,一进院子就有人热情的跟她打招呼。

“小姜,我听吕主任说你准备买煤炉子是吧,我家里正好多出来一个,你让青山兄弟直接拉回去用就好了。”

“不用了,嫂子,周团长不是给了我二百块的补偿金吗,我这正好收拾收拾家里,等明天地砖铺好了,我去旧货市场买一个。”


所以他现在对这些神神秘秘的东西,有很大的敬畏心。

倒不是相信那些是真的,主要是怕信这些的人,会有偏激行为。

姜喜珠本来就不对劲。

突然这样带着兴奋的看着他,让他感觉脊背生凉。

姜喜珠从他紧皱的眉头上,看出了他的不耐烦。

轻声细语的解释。

“刚刚你站着的那个角度,光影很漂亮,想跟你画幅画来着。”

之前就听刘文瀚说过,陈青山在营区里,是出了名的脾气不好。

让她闹离婚的时候,掌握好分寸。

从原身和陈青山相处的两个月,她一直觉得陈青山好像脾气挺好的。

直到刚刚看到陈青山的不耐烦。

她才隐约感觉到。

他脾气可能确实不好。

只不过之前是懒得搭理原身,只想尽快离婚。

看他今天的态度,提前下班回来,没有阻拦她铺地砖,也没有再提离婚。

结合周红姐说的,陈青山在营区里住不了了,很快就要回家住。

估摸着要么领导,要么妇联的,找过他了,离婚的事儿可能没这么好办了。

短时间内估计不太可能离婚了。

所以他现在也懒得装了。

“对不起啊,吓到你了。”

她把温柔体贴的人设装到底。

笑着解释。

陈青山听见她道歉,又觉得自己太应激反应了。

但也不能全怪他。

哪有人突然一脸兴奋的盯着人,说什么光影好看,要画画的。

怪渗人的。

“你一个女同志,我有什么好怕的,我去看一下里面铺的怎么样了。”

姜喜珠看着他走进去。

继续整理着自己买回来的东西。

听见里面陈青山和铺砖的师父说了几句话,大概就是让他们把砖铺的平整一些之类的。

陈青山从堂屋出来,看见那个瘦弱的背影正拎着面袋子要往桌子上放,他两步走到她身后,接过东西。

放到桌子上。

“一会儿我回来收拾,你继续看你的报纸吧,我去把家具运回来。”

“好。”

姜喜珠更加断定,陈青山已经被施压了。

短时间内,他应该不会再跟她提离婚了。

陈青山走到院门口,看她坐在小板凳上收拾那些旧报纸。

编在一侧的麻花辫,在阳光下毛茸茸的。

透着几分乖巧。

鬼使神差的又转身进来,微微弯腰压低了声音说。

“平时买肉不用去菜市场买,你想吃肉跟我说,我去买,猪肉,鱼肉,河鲜,还有海鲜,羊奶,鸡蛋,买不到再拿着票去菜市场和供销社。”

别的东西不说。

怎么买到又便宜有味道好的食材,他门清。

“真的?”

姜喜珠微微侧头,正对上他一双黑亮的眼睛,里面透着一丝得意。

还映着她的脸。

陈青山对上那双素白的脸,猛然间的心跳加速,他赶忙站直了身子。

清了清嗓子说道。

“反正票你别乱用,不是每次都能买到的,买不到的时候,还是要拿着票老老实实的去菜市场买。”

说完转身的大步离开。

铺砖的两个师傅七点多离开的,走的时候卧室已经都铺好了,长方形的红砖怼的整整齐齐的,把整个房间都拉高了一个档次。

卧室顿时看着就干净整洁了起来。

客厅则才铺了一个角。

陈青山和同家属院的几个大哥一起把家具都拉了回来,先卸到了院子里。

还了板车又去营区食堂打了饭回来,回来的路上路过公告栏的时候,看到了贴着的几张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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