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荣的目光四处转动,看到我时明显一怔。
我朝他点点头,冷静向前走。
佛堂中摆着我抄写的经书,为赵凭月,为春萍。
也为我那未出世的孩子。
“归京多日,赵小姐的风寒还未痊愈吗?”
身后响起轻微的脚步声,我仔细誊抄懒得抬头,“京城与龙泉村气候不同,总是要多些时日适应的。”
沈玉荣点点头,沉默着站在大殿门口。
我也不着急,专心做手里的事情。
盘算着时间差不多了,我才从蒲团上起身。
双腿由于长时间的跪坐有些发麻,站起来的时候脚步踉跄。
沈玉荣冲过来扶住我的胳膊,“赵小姐仔细些。”
我忍着恶心,感激地朝他笑笑。
“不知为何,待在赵小姐身边,总会有种安心的感觉。”
“让沈某难以自制地想起亡妻。”
我没有挣脱他的手,状似不经意地问,“先夫人因何离世?”
听到我的话,沈玉荣手上的动作一紧。
“因病去世,没能让她过上好日子,是我最大的遗憾。”
我觉得好笑,但到底还是忍住了。
这人还真是,说谎都不用打草稿啊。
张嘴就能来。
“沈玉荣!
你干什么呢!”
长乐的声音响起,我飞快推开沈玉荣的手。
目的已经达到,就没必要再过多接触。
长乐冲过来想要对我动手,但是被沈玉荣拦住。
“赵凭月!
勾引我爹还不够,还想勾引我夫君!”
“你这个贱人怎么还不去死啊!”
她面目狰狞,哪还有平日大家闺秀的样子。
“郡主,我比沈大人年长数十岁,您这么说话不合适吧。”
我站在沈玉荣身后,冷眼看着她发疯,“不过是沈大人看我没站稳,这才扶了一把。”
“有什么好扶的,反正你这种祸害轻易也死不了。”
长乐尖锐的声音引起殿外众人驻足观看,沈玉荣觉得丢人。
推着长乐就往外走。
“沈玉荣,你别忘了,你有今天都是因为我!”
“你居然跟我最讨厌的人……”沈玉荣捂住长乐的嘴,沉着脸将人强行带走。
众人见没有热闹可看,只能讪讪离开。
赵凭澜从佛像后走出,眉头紧皱,“沈玉荣什么意思?
对你一见钟情?”
钟什么情。
明明就是看王府快要易主了,想另外找个靠山。
非越只要顺利上位,宣王妃和长乐绝不可能全身而退。
又何况他这个郡马。
“将军,要不要和我打个赌?”
“赌注是什么?”
“你身上的连城璧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