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坐在马车上,我疯狂跳动的心才稍稍平稳。
真不是我嚣张到敢和王爷叫板。
是春萍说赵小姐本就是这样的性子,所以当初才引得宣王不喜。
我如今既是赵凭月,那就不能再是那副懦弱样子。
容姨露出破绽。
非越的小手捂着我胸前的伤口,“母亲,您不疼吗?”
怎么可能不疼!
只是方才光顾着紧张,哪还记得疼痛。
赵凭澜站在大门口,面色凝重。
非越只看他一眼,就恭恭敬敬站在他身边行礼,“舅舅。”
赵凭澜伸出手,安抚性地摸了摸他的脑袋。
舅甥两人应当是有话要说,我也不愿做那没眼色的人。
独自溜回房间。
胸前的伤口泛着密密麻麻的痛意,叫人难以忽略。
热水与肌肤相接的瞬间,疼得我死死咬住嘴唇。
门外突然传来轻微的敲门声。
我匆忙拢好衣衫,戴起面纱,“有事?”
“给你送药。”
赵凭澜清冷的声音响起,倒是让我莫名松了一口气,“方便开门吗?”
我点点头,在意识到他看不见之后,赶紧走过去半开房门。
“抱歉,今晚是我冲动了。”
他手中拿着金疮药,缓步走到我面前。
我被他的动作逼得不断后退,直到后背磕到梳妆台才被迫停下来。
说完他就直勾勾盯着我,双手撑着梳妆台将我困在中间。
气氛逐渐变得尴尬,见他没有再吱声的意思我只好主动开口。
“将军怎么一眼就看出我不是赵小姐?”
春萍说我的身形和音色同赵凭月有七分相似,只要伪装得好就不会被轻易发现。
何况赵家姐弟并非一母所生,关系不亲近,且数年未见。
按理说,他不应该一眼就看穿。
听到我的话,赵凭澜轻笑出声,“长姐性子直接,比你那些话只可能说得更难听。”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我的脖颈处,鸡皮疙瘩瞬起。
赵凭澜的目光落在我受伤的胸口,伸手试图扯我的衣服。
我按住他骨节分明的大手,声音有些颤抖,“你做什么!”
虽然自小在青楼长大,但真正与我肌肤相亲的也只有沈玉荣一人。
眼前这人的登徒子做派,让我忍不住惊慌。
见我抗拒,赵凭澜怔愣瞬间便将金疮药塞进我手中,“抱歉,是我唐突了。”
他松开手,给我留下喘息的空间。
“你同沈玉荣的恩怨非越没有说,我也不会细问。”
“只是长乐郡主嚣张跋扈,你最好还是离他们远些。”
“总不能风寒一直好不了吧。”
留下这句话,赵凭澜就大步离开我的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