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县令旋即派人将调换酒杯的凶手江父捉拿归案,而江大柱亦吐露实情,称是他请了苏家亲族协助调换酒杯,苏玮亦欲掌控苏家,故而极力配合他的算计。
而那个人正是苏家族长之孙苏玮,算是苏槿之的叔伯堂兄。
黎氏知晓还有苏家人参与其中的缘由后,怒不可遏,请来族中三位德高望重的族老,将茶盏稳稳地放在桌上,发出低沉的声响:“我敬你是族长,是族亲,故而请你们前来观礼,岂料你们竟妄图谋财害命,当真是好盘算。
以为我儿死了,你们就能接掌我苏家?我告知你们,即便我将这些产业尽数焚毁,也绝无可能让你们这些恶狼分得半块骨头!”
老族长的胡须都在颤抖:“弟妹息怒,阿玮是被蒙蔽......”
“蒙蔽?” 黎氏冷笑,怒视着族老,“当年老爷子手把手教你们种花,给你们田地种子,如今倒要弑亲夺产?”
苏家的一位族老面色凝重地说道:“众人皆为族亲,阿玮他亦是受人蛊惑才铸下此等大错,所幸槿之并无大碍。如今阿玮身陷囹圄,你念在亲族之情,就饶他这一次吧。”
“不错,大家本就是一家人,阿玮已然知错,你就高抬贵手,放他一马吧!槿之乃良善之人,众人皆是兄弟,血脉相连,阿玮他年少无知,此事便就此作罢,咱们自家人的事,还是内部解决为好,莫要让外人看了笑话。”
三位族老皆为苏玮求情。
黎氏气得浑身发抖,双眼如鹰隼般紧紧盯着三位族老,事已至此,她的儿子险些遭人毒害,这些人竟还有脸说是亲人?
“好一个亲族!!”
苏槿之被岑婉音搀扶着出现在大厅门口,目光冷冷的盯着三位族老。
昔日苏家未兴之时,其族亲尚以务农为生。
而后,苏槿之的曾祖父于大户人家为花匠,学得技艺后,遂培育花草,经营生意。渐成规模,广结贵人。
苏槿之祖父为助老家族人,赐其种子自种,苏家全数收购,且予额外利润,使苏家族人皆过上富足生活。
至苏父一代,亦常予银钱以补族人,修路、建祠、置田、买仆,族人遂如地主般生活。
可他们是怎么回报苏家的?
得知苏家就剩苏槿之一个独苗苗了,所以就想将这棵独苗苗拔了,然后取而代之?
可真是好族亲呢!
三位族老望着苏槿之那冷漠的眼神,心中不禁一虚,然而,他们又怎能坐视苏玮就这样被斩首呢?
“侄孙啊,阿玮他年少无知,受人蛊惑便犯下大错,他定然已知错,看在同宗同族的份上,你就饶他一命吧!”族长沉重地叹息着恳求道。
其他族老也纷纷附和劝说:“槿之啊,想当年,是族人齐心协力为你太爷爷筹钱购置田地耕种,也是族人助他赚到了第一桶金,阿玮那孩子一时想歪了,总觉得这些本就应归他所有,故而才起了贪念,他此举确实不当,你放了他,我们定会严加管教,他日后定然不敢再犯。”
“是啊是啊,若非那江大柱找上阿玮,阿玮也绝不会做出如此之事。”
一位族老的目光隐晦地落在岑婉音身上,其言下之意不言而喻,皆因岑婉音的前未婚夫所为。
这个岑婉音果然命硬,不是克夫就是克亲。
岑婉音神色冰冷的回视那位族老,若不是看在苏槿之的份上,她绝对能一脚将这位老不死的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