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香软玉抱满怀……
若不是在御书房外,他恨不得将虞慧儿放倒在地。
他回味无穷地回到东宫时夜色已深。
躺下之后,他激动得难以入眠,又拿出宝刀欣赏了半天。
他对它说了好些心里话。
“有了你,陆川父子可以死远点儿了。”
他记得他抚摸着宝刀说过这么句话。
结果,今早上朝,就听到有人说,陆胜舟重伤难愈,成了活死人,陆川也差点儿被女鬼咬死。
朱盛坤顿时感觉自己拥有了神仙般的法力。
再看看陆川此时的衰相,朱盛坤只觉心满意足。
哈哈,宝刀在手,自此,他朱盛坤可以睥睨天下、所向无敌……
朱盛坤正畅想美好的未来,敬事房大总管刘公公扯着公鸭嗓子喊:“陛下驾到——”
紧接着,面色腊黄的崇灵帝无精打采的上殿落座。
以前,每每看到他老子坐龙椅,朱盛坤都闷闷不乐。
现在,朱盛坤心安神定。
他想,老东西的命就攥在他手心里,什么时候让位他说了算。
裴赫自然看到朱盛坤的异样,想起虞烛昨天的话,脑际电光石火。
“放心吧,骗他的不是我,是他的执念。”
虞烛还说,说不定朱盛坤会魔怔。
瞧这情形,朱盛坤已经对“竹鱼”深信不疑。
如果由朱盛坤向张砚清和高崭、顾鹤眠推荐“竹鱼”……
几天来压在裴赫心上的石头总算落了地。
裴赫正分神,刘公公又喊,“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殿前先是一阵交头接耳。
而后,兵部尚书韩虎出列。
韩虎义正词严,“陛下,边关八百里加急,呈报护国大将军陆黎连败之后竟然畏战驻兵,不敢迎敌,致使北域铁骑半月之内,连续攻占我朝三座城池,边陲数镇危在旦夕!此乃奇耻大辱!恳请陛下即刻下旨,黜免陆黎以肃军威!”
群臣哗然。
“半月之内被敌军攻占三座城池,实为史所未闻之耻呀!”
“护国大将军戎马一生,怎会畏战驻兵,不敢迎敌?”
“就是,会不会另有隐情?”
“有何隐情都不该玩忽职守,如此这般,北域铁骑势如破竹,恐怕用不了一年就打到京都来了……不堪设想啊……”
纷纷议论如阴风骤起,将愤慨与恐慌蔓延开来。
征南元帅赵翼出列,怒发冲冠道:“陛下,军情紧急,刻不容缓。当即刻罢将增兵,以雷霆之势反击!否则,疆土沦丧,生灵涂炭,国将不国!”
“荒谬!”
陆川一听要黜免他老子陆黎的护国大将军之职,顿时顾不得脖子上的伤口疼痛,跳出来怒声道,“天寒地冻,陆老将军带兵戍守边关何其不易?
只不过打了几场败仗,你们这些别有用心的人就搬弄是非、落井下石,如此这般,岂不让边关将士寒心?
何况,我父战败,皆因户部尚书虞元德私通敌国、谋逆不轨,中断军需锱重!粮草供给不足,尔等让将士如何冲锋杀敌?”
陆川话音刚落,群臣各执一词,争论不休。
反方:“陛下明鉴,左丞相大人所言极是。护国大将军功高至伟,万万不可黜免……”
正方:“荒唐,铁蹄南下,直逼京畿,这也是护国大将军的功劳?”
反方:“胜败乃兵家常事……”
正方:“不战而降,弃城而逃,如此贪生怕死之辈如何继续领兵?再说虞尚书为何而死,还不是遭人陷害?”
反方:“休得胡言!虞元德死有余辜!陛下圣明,户部尚书之职不可空悬,否则无人主事,如何支援边关将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