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
徐母心思不在她身上,叹了口气说,“这事儿到底为什么会这样咱们也搞不明白,我跟你爸商量了一下,你哥这样子我们也走不了。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找个靠山。”
徐母一把握住徐红娟的手说,“红娟,你跟杜主任结婚吧,只有你们结婚了,咱们一家才算真的安全。”
“妈,我不愿意,我不想嫁给他……”
“不愿意?那可不行。”徐母压抑着情绪,死死的拽着她的手说,“女人早晚有嫁人的时候,徐家不比从前,只有嫁给杜主任,我们一家才能安全,这也是你唯一的选择。”
“你,必须得嫁给他。”徐母不容置疑道,“晚些时候我会让你爸去跟他商量你们结婚的事,你先回家,我和你爸爸照顾你哥哥,你只管等着结婚就好。”
看着这样的母亲,徐红娟突然一阵绝望。
女人难道只有嫁人为家里奉献这一条路吗?
徐红娟站在街上,突然看到宣传栏里知识青年下乡政策的文件,她眼睛突然亮了起来。
常欢能为了避灾去乡下嫁人,那她不想嫁人是不是可以去下乡当知青?
与此同时,火车上,常欢出来打水时被几个青年堵在火车车厢接口处,“常欢,你竟然在这里,你这个资本家大小姐。”
大运动开始后,贫穷的无产阶级身份最受欢迎,而相应的资本家臭老九等身份则最让人忌惮和反感。
常欢也没料到自己这么倒霉,不过是过来打点热水,没想到就被以前的熟人碰见了。
眼前吊儿郎当脖子里挂着一个军绿色挎包的,帽子歪歪斜斜带着的高个子青年是原身的高中同学田晓军。
田晓军的父母都是苦大仇深的工人阶级。
而田晓军是班上的刺头,喜欢乖巧漂亮的常欢,多次在外头扬言,常欢以后是他的媳妇儿。
那时候大运动才刚开始,常家是资本家出身,作为资本家的女儿常欢更被家里人要求一定要严格要求自己,千万要低调,不能出风头,更不能跟工人阶级的子女发生矛盾。
平常同学欺负她也就算了,常欢本身因为身体的原因上学也不多。但田晓军的行为却像给她贴上标签,走到哪儿都有人喊她晓军媳妇儿。
原身在家被哥哥姐姐欺负,在外头被同学欺负,找人哭诉都找不到人。跟亲妈谭莹说这事儿,谭莹只会让她忍,因为身份原因,他们不能反抗。
可逼的狠了,兔子急了也要咬人,这个在大家眼中的小白兔就给了田晓军沉重一击。
原身非常不屑,一句话没对田晓军说,只对着他露出不屑的冷笑。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高。田晓军颜面尽失。
几乎所有知道这件事的人都嘲笑田晓军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只是后来毕业了,常欢因为身体的原因别说工作,就是门都几乎不出。
没想到毕业过了两年多,常欢竟然在火车上碰见田晓军,看田晓军这身装扮,这是要下乡?
常欢眯了眯眼,她可不是原身,被逼急了才反抗。
此时她看着田晓军,直接道,“田晓军同志,站在你面前的是一个跟坏分子划清界限的无产阶级,请注意你说话的语气和态度。”
“无产阶级?”
田晓军像听见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他旁边有四五个跟班,有几个原先也都认识常欢,听到这话,对田晓军道,“晓军哥,去举报她,常家可是资本家,这个资本家大小姐现在可能是要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