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几个人也纷纷起哄,嚷嚷着让田晓军去报铁路公安。
田晓军双臂抱在胸前,打量着常欢的脸说,“才两年没见,你怎么变得这么丑了,资本家的大小姐这是故意的不给人看?”
说着他故意凑近常欢,企图看清楚她那张脸。
常欢站着不动,突然在田晓军凑近时抬起胳膊啪的打了出去。
“流氓。”
田晓军一愣,“资本家大小姐还敢打人?我可是听说了,你们常家完了,怎么,清算没清算到你头上,让你跑了,在这无产阶级的土地上还敢打人?”
常欢瞥见旁边路过的两个铁路公安,脸一垮,张嘴就哭,“公安同志救命啊,他们耍流氓。”
公安?
耍流氓?
田晓军顿时脸色一变。
“谁耍流氓?”
这年月对耍流氓的事儿几乎零容忍,只要举报,基本上一举报一个准。
常欢一脸控诉的指着田晓军道,“同志,就是他,他是我以前的同学,我好心跟他打个招呼,他竟然耍流氓,意图对我不轨。”
常欢身体本就不好,瘦的跟麻杆似的。
病弱是真病弱。
但一张脸被她画的跟病入膏肓马上要死的人一样,顶着这样的脸说人家对她耍流氓……
铁路公安都迟疑了,“你确定?”
常欢一愣,捂着脸就哭了起来。
“我这命苦啊,我妈死了,我爸不要我想丢下我领着继姐继兄们跑路,现在有人耍流氓还没人管我了。”
常欢掏出一条手帕,然后开始擦眼泪,擦眼泪的时候还顺便擦脸上的妆。
土了吧唧的妆擦去,露出里头白皙的皮肤,一张死气沉沉的脸瞬间变成病弱西施。
弱不禁风,美若天仙。
眼前的一群人呆住。
耍流氓的动机一下就成立了。
田晓军两年多没见,看到常欢这副德行的时候还觉得常欢长残了,没想到都是装的。
常欢拽着铁路公安的袖子,凄凄惨惨的发挥演技,“公安同志,我承认,我家里以前是资本家。但是如今我已经与家里划清界限,是组织承认过的可以改造好的一分子,甚至还给我开了各种证明信,以证清白。现在这个男人,竟然当众侮辱我的人格,还想意图不轨。”
她指着田晓军说,“我要举报他,人民的敌人,一个只会耍流氓的坏分子。”
这会儿常欢的脸实在有说服力,言之凿凿的举报,铁路公安就不能不管,他们看向田晓军道,“你们几个跟我们到办公室一趟接受调查。”
闻言田晓军忙道,“同志,我们是同学,我跟她闹着玩呢,没耍流氓,真的。”
说话的时候田晓军连忙给常欢使眼色。
常欢叹了口气,擦擦眼泪,“是不是耍流氓,现场那么多人看见了,也不好界定。可我身体不好,娘胎里带来的心脏病,最怕吓了,一旦受到惊吓就会心口疼的无法呼吸,浑身酸软无力走不动路,随时都可能咽气……”
话都没说完,又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惨白的脸都涨的通红,可信度再次提升。
铁路公安打量常欢,眼神迷离,脸上挂着不自然的潮红,确实像有病不轻的样子。
“那你带药了吗?”
“带是带了。”常欢惨兮兮的说,“但这药很贵,不好买,我每次都舍不得用的,因为我没钱再买药了。”
“才出门就被人欺负,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直接死了算了。”
常欢捂着胸口一副难以忍受马上要晕的样子,田晓军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常欢这是要赔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