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集团会议室。
投影布缓缓收起，林雀合上资料，站在长桌一侧，声音干净、有力：“以上，是轻语项目目前为止的阶段性成果。数据、反馈、投放回报与创意衍生方向，我们已经列入下季度计划，详见附件。”
她今日穿着米白色西装裙，剪裁贴身，腰腹略显隆起，是孕三月微妙的弧线。
即便如此，她姿态笔挺、神情沉静，指尖不见一丝颤动，仿佛不容任何人质疑她的专业。
坐在主位的江妄，漫不经心地翻着资料，视线却一次也没落在PPT上。
“听芷，坐我旁边。”他忽然出声。
贺听芷应声入内，步履稳重、妆容凌厉，红唇一抿，就像披着风暴走进安静的会议室。
江妄替她拉开椅子，动作从容得像习惯成自然。
他低声问：“午饭吃了吗？”
这句轻描淡写的关切，却像一枚钉子，钉进了林雀冷静如水的表面。
顾长歌站在她身侧，声音温润从容：“贺小姐来得正好。林小姐刚才的总结极具条理，数据与艺术兼顾，的确值得一听。”
贺听芷坐下，扫了林雀一眼：“那就辛苦林小姐，重新讲一遍吧。”
她看似礼貌，实则一句话把林雀的专业贬成了“错过可惜”，而非值得信任的实绩。
林雀只是微颔首，重新翻开汇报文档，眼神未有一丝波澜。
顾长歌递过一杯温水，林雀手指碰到杯壁的一刻，动作自然得如同呼吸。
江妄盯着两人这细微的互动，终于忍不住冷笑一声，声音不大，却足以撕裂空气的温度。
“祁夜知道你在外面跟别的男人这么‘亲密’吗？”
话音落地，气氛瞬间低到冰点。
贺听芷眉头一拧，暗暗伸手压住江妄的手臂，却没制止住他接下来的发言。
“他那种窝囊废，被我打一顿都不吭一声。”江妄看着林雀，“你是眼瞎，还是太寂寞，才会找他当老公？”
这句挑衅赤裸到毫无遮掩，连顾长歌都眸色一冷。
林雀站起身，那一瞬间眼神像刀，直刺江妄。
“你闭嘴。”
江妄微微扬起下巴：“怎么，我说错了？”
林雀抬手就要打他。
顾长歌动作极快，一手将她拦住，揽在怀中。
“别。”他语气柔和，却沉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压制力。
林雀胸口起伏剧烈，被抱着却仍有杀气未散。
顾长歌微微低头，语气像在哄孩子：“不值得，别为不值得的人，动情绪。”
她咬紧后槽牙，却终究没挣脱。
江妄眯了眯眼，看着那一幕，唇角勾出一丝讥笑。
“顾总不愧是业界第一暖男，这种戏码都不脸红？你是她情人？”
顾长歌依旧淡定，只是侧头看向他：“你说这些，只是想证明你还有影响她情绪的能力吗，那挺可悲的。”
“我还轮不到你来评价。”
“江总。”林雀冷声开口，“若我老公是窝囊废，那你是什么？暗地里玩阴招、嘴上逞能，一句人话也说不出来，这就是你现在的层次？”
江妄面色发沉，正欲再说，顾长歌扶林雀坐下，对贺听芷点了点头：“不好意思，林小姐情绪一时激动，我们继续汇报。”
贺听芷看着那两人，眼中情绪翻涌。
她不觉得林雀比自己强——出身不好，没人脉，只是撞了几次运气，攀了几个男人。
她不过是踩在男人肩膀上往上爬的。换做自己，只要江妄愿意真心扶她，哪轮得到林雀来指点江山？
她捏紧指尖，勉强扯出一个笑：“继续吧。”
林雀到底使了什么手段？床上功夫好？贺听芷她最看不起这种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