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光正好落在她肩头和小腹，像一笔金色的勾勒。
他看着看着，眼神就静了几分。
“你看。”江澈指着那一截微隆的弧度，“阳光都知道你有点不一样了。”
林雀忍不住笑了笑，低头看了看肚子：“你这么会说话，不去写歌词真是浪费。”
江澈偏头：“你愿意，我现在就给你写首歌，题目就叫——《我想带走你》。不夸张吧？”
林雀轻轻推开他：“你带我去哪？星际流浪吗？”
“嗯……不。”江澈后退一步，转身在画架前抽出一张画纸，一边调颜色，一边不经意地说，“我们可以找个山上，或海边，画画、晒太阳，养猫，种树……搞艺术，聊人生，顺便养孩子。”
他顿了顿，像是突然想起什么，问：“对了，我哥最近，有没有跟你说起什么……关于孩子的事？”
林雀神情微滞，随即摇头：“没有。”
她站在那束光里，风吹动她耳边几缕碎发，像一场静止的絮语。
“我不想提他。”她低声说。
江澈没再追问，只垂眸笑了笑：“他真能忍。”
林雀看着他，忽然觉得面前这个清澈如风的男人，什么都知道，却什么都不说，甚至连逼问的姿态都温柔得像在哄小孩。
“江澈。”她喊了他一声。
“嗯？”
“你今天带我出来，是不是想试探我什么？”
江澈也不否认，单手撑着画板，漫不经心：“有一点点，怕你知道了什么，却没说。”
“你哥到底在盘什么？”她问。
“我也想知道。”江澈轻声，“但你不用想太多。我带你出来，是因为你憋坏了。别被他那些破事污染了你，我才刚找到灵感。”
他忽然靠近了些，帮她拨开耳边乱发，动作温柔得过分。
“所以，你今天是我的，不许想别人。”
江澈额发微垂，几乎要吻到时停止了动作。
林雀终于笑了一下：“你这是在泡一个已婚孕妇吗？”
“我泡的是你，”江澈认真地回答，“婚姻和肚子不是我考虑的部分，祁夜他没办法给你想要的。”
他的眼神明亮，没有半分晦暗欲望，却有一种让人躲不开的侵略性，像干净却粘人的春风。
他把画纸推到林雀面前，把调好的颜料塞进她手里：“来，涂两笔，我不满意你就别想回去。”
林雀嗤笑：“你这是绑架。”
“艺术的名义。”他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也可以是——约会的借口。”
林雀握着画笔，江澈的手从后面伸过来，指节不急不缓地拂过她的肩膀，帮她褪下西装外套。
“脱掉这个吧，”他语气温温的，却不容拒绝，“你不适合穿这样的衣服。”
林雀没动，也没吭声。
她看着窗外风吹起的树影，神情没什么变化，却让人觉得柔软了一点。
江澈将她的外套搭在椅背上，绕到她面前，低头轻轻解开她衬衫最上方那颗扣子，指尖落在她锁骨上，像风一样，若有若无。
“这样好看多了。”他声音低而清，带着漫不经心的得意，“你不该被那些无聊的会务、框架、名头绑着。”
林雀低头理了下衣角：“那我该怎么样？”
江澈一手撑在她身侧，半挡住了光：“你该像一只鸟，你是自由的，像树影、像风、像画的留白处，不该被规训。”
窗外春风吹拂。
而同一时刻。
街角阴影里，江妄倚在车门上，一根又一根烟燃尽，指节被灼得发红。
他眼神幽深，死死盯着玻璃窗内那个被阳光拥着的女人。
她轻松、自在，哪怕只是一抬手一回头，都不是她曾经给过他江妄的任何一个温柔。
她那双手，是给江澈递画笔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