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萧景明柳如烟的其他类型小说《夫君为妓女害我绝育,我让他血债血偿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萧景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从佛寺祈福归来,府中竟住进八个扬州瘦马。萧景明执笔批着军报,头也不抬:“南方将领所赠,推拒不得。你既回府,便打发了吧。”我亲自将人遣出府门。唯独那个叫柳如烟的,临行前“失手”打翻我娘的长明灯。我一耳光甩过去:“滚回你的百花楼!”“夫人受委屈了,仔细手疼。”萧景明温柔拥我入怀,“为夫今晚跪一夜祠堂,跟娘道歉如何?”半月后,父兄战死沙场的噩耗传来。幼弟也在书院“失足”落水,捞上来时已浑身青紫。我踉跄着爬上望月台,却听见他在廊下冷笑:“如烟安置好了?她腹中毕竟是本侯长子。”“沈家,也要处理干净。”亲卫低声劝:“若夫人知晓父兄之死是您的手笔……”萧景明拂袖震碎茶盏:“知道又如何?”“沈家满门的命,抵不上如烟一根手指!”寒风剐得我浑身剧痛。...
《夫君为妓女害我绝育,我让他血债血偿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我从佛寺祈福归来,府中竟住进八个扬州瘦马。
萧景明执笔批着军报,头也不抬:“南方将领所赠,推拒不得。
你既回府,便打发了吧。”
我亲自将人遣出府门。
唯独那个叫柳如烟的,临行前“失手”打翻我娘的长明灯。
我一耳光甩过去:“滚回你的百花楼!”
“夫人受委屈了,仔细手疼。”
萧景明温柔拥我入怀,“为夫今晚跪一夜祠堂,跟娘道歉如何?”
半月后,父兄战死沙场的噩耗传来。
幼弟也在书院“失足”落水,捞上来时已浑身青紫。
我踉跄着爬上望月台,却听见他在廊下冷笑:“如烟安置好了?
她腹中毕竟是本侯长子。”
“沈家,也要处理干净。”
亲卫低声劝:“若夫人知晓父兄之死是您的手笔……”萧景明拂袖震碎茶盏:“知道又如何?”
“沈家满门的命,抵不上如烟一根手指!”
寒风剐得我浑身剧痛。
原来那夜他主动要求跪祠堂,是在给我父兄写催命符!
1、我跪在幼弟灵前,指尖抚过他青白的额头。
那支镶着东珠的玉簪还斜斜插在他发间——是我昨日亲手为他束发戴上的。
他下个月才过六岁生辰。
话都说不利索的孩子,能和萧景明有什么深仇大恨?
麻木地起身,鬼使神差走到花园。
风中传来刻意压低的嗓音:“给柳姑娘的安胎药可煎好了?”
“回侯爷,”亲卫恭敬道,“尚缺少一味千金难求的药材。”
“是什么?”
“天山雪莲。”
萧景明皱眉:“府里不是有一朵?”
“有是有,但这雪莲……是老太君留给夫人生产用的。”
“糊涂东西!”
萧景明厉声打断他,“她也配怀我的孩子?”
“如烟肚子里是侯府嫡长孙,我的亲骨肉,能用上她的天山雪莲是她的福气。”
我呼吸一窒,手颤抖着落在尚未隆起的小腹上。
萧景明却忽然放轻了声音:“如烟身子弱,叫伺候她的下人用心些。
若是她和孩子有个三长两短,仔细你们的脑袋。”
亲卫连声称是:“夫人那边……林知春?”
他冷笑一声,“她敢对如烟动手,就该想到今日。”
“可是,”亲卫低声道,“若夫人知晓父兄之死和小少爷‘失足’的事,都是您的手笔……知晓又如何?
她现在无父无兄,唯一的弟弟也见了阎王,除了依附于我,还能去哪?”
我扶着朱栏,指尖深深掐进掌心。
原来,我至亲之死,皆是他一手谋划。
七年夫妻情分,抵不上一个妓子。
多可笑!
那日分明是柳如烟自己哭诉:“妾身出身教坊,命如浮萍。”
我只是将她送回了她口中的“家”啊。
夜夜与我同床共枕的夫君,竟为了一个风尘女,屠尽我全家!
“还有一事,”萧景明忽的压低声音,“让太医在她每日要喝的补药里动手脚,我要她——终身不育。”
“林氏血脉,必须断绝。”
这些年我多次提及子嗣,萧景明却总以“你身子弱,多调养些时日再要也不迟”为由推拒。
甚至不惜重金,请太医每日为我诊脉开方。
名贵的补药如流水般进了我的院子,我还天真的以为,他是太爱我……朔风砭骨,残酷的真相令我眼前一黑,跌坐在地。
“知春?”
身后突然传来萧景明的声音。
我猛地一颤,被他扶住肩。
“手怎么这样凉?”
他蹙眉解下大氅披在我身上。
当他指尖触到我脖颈时,我浑身僵硬。
“你怎么样?”
他满脸担忧地将我打横抱起。
对上这张昔日令我怦然的脸,此刻喉间却涌上一股腥甜。
压下想吐的冲动,我摇了摇头:“只是吹不得风,回去吧……”当夜,我蜷缩在锦被中,父兄血淋淋的模样与幼弟苍白如纸脸在眼前挥之不去。
想起萧景明在花园里的那番话,心像是被人活生生剜掉一块儿。
他居然,连孩子都不让我生……我赤足下床,翻箱倒柜,找出一枚藏在妆奁夹层中生锈的鸣镝。
万幸,它还在。
2、我做了个很长的梦。
梦里回到上元灯会,萧景明提着兔儿灯向我走来,眸中映着万家灯火。
那时的他多真挚啊,会为我在雪中等整夜,会抄书换钱给我买糖人。
父亲得知我们私定终身后勃然大怒:“他一个寒门学子,凭什么娶你?”
我跪在书房冰冷的地砖上:“他能连中三元,比那些纨绔强百倍!”
“女儿此生非他不嫁,求爹成全。”
我磕破了脑袋,才换得爹松口。
下聘那日,萧景明捧着婚书的手都在抖。
他说:“知春,我定不负你。”
可后来,他渐渐变了。
时而温柔似水,时而冷若冰霜。
直到边关烽烟又起,父兄再次挂帅出征。
我主动请旨随皇后娘娘去大相国寺为国祈福,才暂离这是非之地。
“她怎么还不醒?”
萧景明的声音忽远忽近。
一滴泪自我眼角滑落,被他轻轻拭去。
“侯爷,您何至于此?
夫人她,毕竟是您结发妻子啊!”
萧景明声音骤冷:“这是林家欠我的!”
“当年林鸿为修运河,强征民田,我父母不肯搬迁,竟被活活打死!
十二岁的我躲在草垛里,听着父母的惨叫!
这些年我卑躬屈膝的屈辱,总要有人偿还!”
“可……一旦喝了这个,夫人就再不能生育了……正合我意。”
他声音淬了毒般阴冷,“我岂会让林家血脉延续?”
我死死咬住锦被,无声泪流。
终于,我睁开眼。
萧景明立刻凑过来,满脸关切:“可算醒了,是做噩梦了吗?”
见我不语,他温柔地将我搂入怀中:“别怕,有我陪你。
今日的药已经煎好了,来,我喂你。”
说着,他从亲卫手中接过那碗黑黢黢的药汁。
刺鼻的味道令人反胃,我别开头,嗓音嘶哑:“不想喝。”
萧景明轻声哄诱:“良药苦口利于病,你不是一直想要孩子?”
“听话,喝了它,我们就会有孩子。”
他手中的汤匙死死抵在我唇边,颇有硬灌的架势。
我仍对他抱有最后一丝期待:“真的吗?”
他面不改色地扯谎:“当然。”
好一个“当然”。
“我自己来……”我从他手中接过药碗,捏着鼻子将绝子汤一饮而尽。
萧景明温柔地注视着我,在看见空碗后漏出一个满意的笑。
“真乖,以后我们的孩子,要是像你一样就好了。”
他在我额间落下一吻。
我把脸埋在他肩头,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缓缓勾起一抹冷笑。
剧痛很快袭来的,但大夫来的更快。
萧景明守在床畔,脸上挂着虚假的泪。
“不好!
夫人这是小产的征兆!”
经常为我诊脉的大夫惊恐地喊。
“什么?
她怀孕了!”
我看见他虚伪的假面一寸寸剥落,揪起大夫衣衿时的愤怒不似伪装。
“给我想办法保住这个孩子!
不然我让你全家陪葬!”
大夫惶然道:“若是能寻来天山雪莲,老朽尚能一试。
只是,此药可遇不可求……天山雪莲……”在疼到昏迷的前一刻,我看见萧景明骤然松手,慌张地向外奔去:“如烟、柳如烟!”
“知春,等我回来!”
萧景明,事到如今,又装什么?
这一切,难道不是正中你下怀?
当晚,萧景明并没有回来。
直到半月后我痊愈,他才再次走进我的房间。
环佩叮咚,一个雪肤花貌的女子扶着腰走来,颈间还带着未消的红痕。
我撑着支离的病体起身,赫然对上那双熟悉的眼。
3、萧景明松开她的手走过来,温柔地捧起我的脸:“知春。”
“大夫说你忧思过度,孩子不足三月,所以没能没保住。”
他一脸沉痛,“不过没关系,就算没有子嗣,我也会永远陪着你。”
“只是……”他转身,唤来已经显怀的柳如烟,神色一僵:“你不在时,我思念过甚,一时酒后乱性。”
“这位柳姑娘已怀了我的骨肉,总不能流落在外。”
“你放心,待孩子出生就记在你名下,她绝不越矩。”
思念过甚?
大相国寺离京城不过六十里,快马半日可达。
可仔细想想,两个月来他却连一封问候的家书都没有。
爱?
呵呵。
我强忍恶心,温顺点头:“但凭夫君安排。”
他长舒一口气,转头吩咐婢女:“好生伺候柳姨娘。”
日子表面平静如水。
直到那日赏花宴,柳如烟非要给我布菜。
我冷脸推开:“不必。”
她收回玉箸,唇角勾起诡异的弧度。
突然,她捂着肚子惨叫:“杏仁!
菜里有杏仁!
大夫说过我不能碰杏仁!
我的孩子!”
厨娘吓得跪地磕头:“奴婢按柳姨娘的忌口单子做的,绝无杏仁!”
柳如烟指着我尖叫:“是你!
你要害死我的孩子!”
“荒谬。”
我冷笑。
萧景明眼神瞬间结冰,一把抱起柳如烟冲向太医署。
深夜他们回府时,柳如烟面色惨白,萧景明面沉如水。
“知春,你太让我失望了!
若她有事,便是一尸两命!”
柳如烟虚弱啜泣:“夫人,妾身知您厌恶妾身,可孩子是无辜的……”萧景明突然攥住我手腕:“道歉!”
“我没做,为什么要道歉?”
我奋力挣扎。
柳如烟适时地剧烈咳嗽起来。
“好,既然你死不悔改——”萧景明眼中闪过狠厉,粗暴地拽着我来到庭院。
侍卫端来一碗冒着热气的椒汤。
他声音温柔得可怕:“便尝尝这个。”
滚烫的椒汤被塞进我口中。
我呛得泪流满面,全身瞬间起满红疹,呼吸越发困难。
“道歉!”
他冷喝。
我倔强地别过脸。
他掐着我的脖子,吼道:“道歉!”
窒息感越来越强,我终于瘫软在地。
他明明比谁都清楚,我沾椒即死。
再醒来时,萧景明立在榻前,神色复杂:“为何不肯低头?”
柳如烟适时出现,红着眼眶:“侯爷,算了吧。”
“夫人瞧不起我这风尘女子,要打要杀我都认……”话音未落,我的贴身丫鬟慌慌张张闯了进来。
“夫人,不好了!”
“来福、来福被人下了耗子药,口吐白沫,发现的时候已经死了!”
我猛地栽下床榻。
抬头时,正对上柳如烟得逞的笑。
我扑上去掐住她脖子:“是不是你?!”
“啊!”
她突然身子一歪。
萧景明一脚将我踹开:“林知春,你疯了!
不就是一条狗么?”
来福是娘养了十年的大黄狗,我出嫁时,怕家中无人陪它玩耍,特意将它带到萧府。
它不仅是娘留给我的念想,也是我视为家人的存在。
我抱着来福僵硬的躯体痛哭,指尖拂过它带血的毛发。
“和离吧。”
我空洞道。
萧景明瞳孔骤缩:“你说什么?”
“你既有新欢,又将得麟儿。
我们和离,两不相欠。”
“休想!”
他突然暴怒。
“你就这般容不下一个孕妇?”
“我已经……没有家人了。”
我泪如雨下,“放过我吧。”
“就你有家人?”
他掐住我下巴怒吼,“我爹娘惨死时你在哪?
如烟的亲人也都死在了南疆!
而你呢?
你把怀孕的她扔回那腌臜地方!”
我讥讽地看着他扭曲的面容。
柳如烟适时啜泣:“若非林大将军杀良冒功,妾身怎会沦落风尘?
那日妾身跪着求夫人,她明知百花楼是什么地方……”看着他为一个妓子和莫须有的罪名毁我全族,我突然大笑。
“夫人得了癔症,”萧景明冷声吩咐,“灌安神汤。”
喉间涌上腥甜,我安静地任由汤药灌入。
当夜,我射出鸣镝,在院子里放了把火。
而后褪下华服,转身走入夜色,坐进了一辆疾驰而来的马车。
车帘落下时,萧府的轿辇与我们擦肩而过。
4、东宫。
玉宇琼楼,檐牙高啄。
年过不惑的太子殿下端坐书案之后,不怒自威:“林大将军对孤有救命之恩。
说吧,你想要什么公道?”
我重重叩首:“求千岁殿下为我查清三件事……一,当年运河征地案的真相。”
“二,南疆杀良冒功案。”
“三,我父兄幼弟的死因。”
太子沉吟片刻,突然道:“业儿。
”阴影处走出一个玄衣男子,剑眉星目,腰间玉佩与我七年前遗失的那枚一模一样。
“父亲。”
“带林姑娘去歇息。”
太子吩咐,“你要的答案,七日内奉上。”
我再次跪谢:“多谢太子殿下。”
皇孙李成业领我穿过回廊,在转角处忽然驻足:“这扇窗临水,夜里记得关严。”
他推开厢房,屋内熏着安神香,案上白玉瓶里斜插一枝新折的梅花。
“需要什么,随时唤我。”
我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突然想起七年前的上巳节,那个被我救起的落水少年。
七日后,李成业将一叠密信放在我面前。
“当年运河征地,确实出了人命。”
他声音低沉,“但下令强征的并非暂领河道总督的林大将军,而是工部尚书陈简。”
我指尖微颤,展开信纸。
原来当年陛下将征地一事交给工部尚书陈简督办,此人贪墨银两,为了敛财竟纵容衙役打杀抗征百姓。
事后又伪造文书,将罪名推给我爹,但事情并没有闹大。
毕竟陆简的女儿乃是当朝贵妃,入宫后就颇得圣宠,陛下自然轻拿轻放。
“杀良冒功一案,纯属子虚乌有。
柳如烟是山贼的女儿,她父亲作恶多端,才报应到她身上。”
“至于令尊、令兄之死……”李成业眸色骤冷,“南疆副将已经招供,是萧景明以他独子性命相胁,并许诺大将军之位,让他在他们饮食里下毒。”
“令弟落水也并非失足,是萧景明买通他的书童。”
我攥紧信纸,喉间涌上腥甜。
“还有一事。”
李成业忽然将一枚玉佩放在案上,“殿下可还记得这个?”
那是我十岁时,在上巳节赠予一个落水少年的信物。
我猛地抬头:“当年那个孩子,是你?”
李成业微微一笑,执起我的手:“救命之恩,无以为报。”
“可惜,让混账萧景明捷足先登。
知春姐姐,既然你现在已经不喜欢他了……那我是不是,有了以身相许的机会?”
我诚惶诚恐,以头抢地:“皇孙殿下乃天潢贵胄,凤子龙孙,怎能娶我一个二嫁妇?”
“更何况,我比您大了整整七岁。”
李成业扶起我,眼神坚定:“我不在乎。”
“若是你还没放下,我愿意再等七年。”
“只求姐姐,能给我一个机会。”
5、萧景明回到府中时,我居住的栖霞轩已经烧红了半边天。
时值隆冬,北方天干物燥,京城已经一月滴雨未降。
远水难救近火,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雕梁画栋被火焰吞噬殆尽。
“夫人呢?”
在一众毫发无损的家仆中没找到熟悉的身影,他拎起府里管事的衣衿怒问。
管事冷汗直流:“侯爷,火势太大,夫人她……”萧景明的心跌到了谷底。
他甩开管事,大步往火堆里冲。
柳如烟连忙抱住他的腿:“侯爷,这么大的火,您千万不要做傻事!”
“我和肚子里的孩子,可都要倚仗您呢!”
“一定是夫人知道她爹害您当初家破人亡,所以自焚谢罪了。”
“是吗?”
萧景明身形一滞。
为什么大仇得报,他心里没有丝毫快感,却涌上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慌?
萧景明愣在原地,胸口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
忽然,有小厮跌跌撞撞地跑来,手中捧着一个包袱。
“侯爷,方才有黑衣人叫门,叫小的把这个交给您,说是夫人给您留的东西!”
翻开包袱里的账册和血书,萧景明脸色瞬间惨白。
他的手指不自觉地颤抖着,脑海中一片空白。
过去,他靠着满腔恨意,支撑着自己活下去。
他恨林家,恨林家让他家破人亡。
他拼命读书,受尽冷眼,换来一朝蟾宫折桂。
和林知春在上元灯会相遇,也是他处心积虑的结果。
她看起来那么天真、善良,看到她为了和自己在一起跪在父亲面前苦苦哀求的样子还有额上的疤痕,他甚至想过放弃复仇。
可每次想起自己爹娘因为林家强征而死,他的滔天恨意都让他克制住了心动。
直到林知春自请为国祈福,他偶然撞上被人当礼物送来的柳如烟。
柳如烟说她的爹娘也死在林家人手中,是林家人害她沦落风尘。
听她讲述相似的遭遇,那晚酒后乱性,一切都变了。
啪!
萧景明转身,一巴掌将柳如烟掀翻在地。
鲜血直流,柳如烟大声呼痛。
他却不依不饶,一脚接着一脚:“你竟敢骗本侯!”
“该死、该死!”
事情败露,柳如烟狼狈哭喊:“侯爷饶命,贱妾实在是不想过那样的日子了!”
“一时鬼迷心窍,这才……可贱妾真心实意爱慕侯爷!”
“求您看在孩子的份上,饶了贱妾!”
“千人骑、万人睡的妓女,你也配怀我的孩子?”
萧景明脸色阴沉:“来人!”
“把她给我拖下去,乱棍打死!”
立刻有家丁上前,捂住柳如烟的嘴,拖着她走向阴影深处。
萧景明突然低笑起来,笑着笑着咳出鲜血。
原来兜兜转转,他竟成了最可笑的那个——报错了仇,爱错了人,护错了子。
“查到夫人的下落了吗?”
处置完柳如烟,他声音嘶哑。
亲卫小心翼翼地说:“回侯爷,夫人她,已经入了东宫……”
6、东宫大门外,萧景明在雪地里跪了整整一夜。
“臣萧景明,恳请太子殿下,送还吾妻。”
他额头抵在结冰的石阶上,一字一句道:“臣萧景明,恳请太子殿下,送还吾妻。”
朱漆大门纹丝不动。
直到东方既白,李成业的玄色大氅掠过阶前积雪:“萧大人,请回吧。”
“这里是东宫,不是别的什么地方。”
“若不是看在你为官多年清正廉明的份上,东宫卫早把你抓去镇抚司打牢了。”
“她……可还好?”
李成业冷笑:“托您的福,太医说她这辈子都当不了母亲了。”
萧景明浑身剧颤,突然扑上去抓住对方衣摆:“都是姜雪薇……省省吧。”
李成业一脚踹开他,“若是没有你的许可,柳如烟拿得到天山雪莲入药?”
雪越下越大,萧景明恍惚看见廊下闪过杏色裙角。
他发疯似的往门里冲:“知春!
你听我解释——嗖!”
一支羽箭钉在他脚前。
萧景明抬头望去,朱门内上那道纤细的身影挽弓搭箭,冰冷的箭镞正对着他心口。
就像新婚那年的秋猎,她也是这样英姿飒爽地射落红心,他在旁边笑着为她擦汗。
“再近一步,”林知春的声音比雪还冷,“这箭就送你见阎王。”
若不是因为爱,我将门虎女,怎会甘心困于后宅?
暮春时节的霞山,松柏苍翠,云雾缭绕。
李成业亲自挑选的这处陵园,背靠龙脉,面朝清溪,是京城达官显贵求而不得的风水宝地。
我跪在汉白玉砌成的墓台前,指尖轻抚新刻的碑文。
阳光透过云层,在“先考林公讳鸿之墓”几个鎏金大字上流转。
长兄和幼弟的衣冠冢紧挨在一旁,碑前摆着他最爱的青玉棋盘。
“父亲生前最爱登高望远。”
我将新摘的山茶花放在墓前,“如今葬在这高处,想必他是欢喜的。”
李成业接过我手中的火折子,替我点燃三炷清香。
青烟袅袅升起时,他忽然从怀中取出一道奏章:“今早刚从刑部调来的案卷,姐姐要看看吗?”
上面详细记载着当年征地案的始末。
原来父亲不仅上书皇帝,改了河道图纸,还暗中补偿了百姓双倍银钱。
只是这些钱都被陈简中饱私囊,最终引发了血案。
“萧景明的爹娘,其实收到了补偿的银子。”
我摩挲着发黄的奏章上父亲的印章:“只是,他们执意不肯搬……贪得无厌的父母,难怪会养出这种狼心狗肺的儿子。”
话音未落,山道上突然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知春!”
萧景明踉跄着冲上山坡,月白长衫沾满泥渍。
不过月余未见,他竟瘦得形销骨立,曾经俊朗的面容如今布满青灰胡茬。
最刺目的是他手中那束沾着晨露的牡丹——那是我从前最爱的花。
“别过来。”
李成业的剑鞘横在他喉前。
萧景明却恍若未闻,通红的眼睛直直望向我:“我查清了、全都查清了!”
他颤抖着从怀中掏出一封血书:“这是我父亲临终前写的……
7、泛黄的纸页上,歪歪扭扭写着:“林大人仁厚,是陈简那畜生……现在知道了?”
我轻笑一声,抬脚碾过血书,“可惜,太迟了。”
萧景明突然扑通跪地,额头重重磕在青石板上:“知春,我愿意用余生来赎罪。”
“赎罪?”
我弯腰拾起那束牡丹,当着他的面一片片扯下花瓣:“你拿什么赎?”
“我父亲的命?
我弟弟的命?”
“还是.……”手指抚过平坦的小腹,“我永远做不了娘亲的权利?”
花瓣零落满地时,萧景明突然暴起,却被李成业一脚踹中心口。
他滚落在地,咳着血笑出声:“那你杀了我啊!
为他们报仇……你以为我不敢?”
我夺过李成业的佩剑,寒光直指他咽喉。
剑尖刺破皮肤的瞬间,萧景明竟仰起脖子迎了上来,眼中闪烁着癫狂的光。
“动手啊!
让我去给林家赎罪!”
山风骤停,云影凝固。
我看着这个曾经深爱过的男人,忽然觉得无比陌生。
剑尖缓缓下移,在他心口划出一道血痕:“死太便宜你了。”
“我要你活着。”
我扔下染血的剑,“日日活在悔恨里,就像我现在这样。”
“别急,我们的账,还要慢慢算……”谁料萧景明突然大笑起来,转身朝悬崖狂奔。
在众人惊呼声中,他纵身跃下的身影像只折翼的白鹤。
砰!
沉闷的撞击声从崖底传来。
李成业派去查探的侍卫回报:“人还活着,只是双腿尽断。”
回城的马车上,李成业忽然握住我冰凉的手:“方才若是他死了.……我会亲手了结他。”
我望着窗外飞掠的山景,“但不是现在,不是在这里。”
父亲墓前的山茶花被风吹散了几瓣,飘飘荡荡落在溪水中。
就像萧景明那些迟来的忏悔,终究洗不净满手血腥。
暮春的细雨笼罩着大理寺正堂,我端坐在旁听席首位,看着衙役将萧景明押上公堂。
他脚镣拖过青砖的声音,像极了那日弟弟失足落水时的闷响。
“犯官萧景明,构害忠良、残害子嗣、动用私刑等十项大罪,证据确凿。”
大理寺卿拍下惊堂木:“今日本官奉圣谕,当堂宣判!”
堂下跪着的萧景明忽然抬头,目光越过层层衙役落在我身上。
他瘦得几乎脱相,囚衣领口露出锁骨处狰狞的疤痕——那是他跳崖未遂留下的。
“林知春,”他嘶哑的声音在公堂回荡,“你当真要亲眼看着我死?”
李成业立即起身,却被我按住手臂。
我淡淡一笑:“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这是大快人心的好事。”
“你会和陈简一起行刑。”
话音未落,他浑身剧颤,镣铐哗啦作响。
一年后,林府的海棠花开得正盛。
我倚在软榻上看成业教弟弟认字,小人儿胖乎乎的手指在《千字文》上戳来戳去。
“夫人。”
贴身丫鬟捧着个漆盒进来,“萧……那人的遗物。”
李成业立刻望向我。
盒中是半块染血的玉佩,正是当年我送他的定情信物。
如今裂纹横贯“永结同心”四字,像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疤。
“葬了吧。”
我合上盖子,“就埋在运河改道的拐角处。”
窗外飘来新科进士唱名的喜乐。
李成业忽然握住我的手:“今日收到岭南急报,萧氏病死在流放路上。”
我低头为新弟弟稷儿擦口水,恰看见他胸前的长命锁闪过金光。
锁片内侧刻着父亲生前最爱的诗句:“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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